有寒風吹過,眼下水波蕩漾,庭院幽幽,一具屍體轟然倒地。
院內,孟姣姣看著眉心鮮血流溢的中年男子,心裏忽的升起一抹報複的快意,看見白塔意興闌珊依靠在欄杆上,臉上媚意並未消退,笑道:“你竟真敢在此地動手,就不怕真的遭到箴言鎮殺?”
白塔抬頭向孟姣姣看去,隨手將虛坨手指納戒攝起,眯眼笑道:“若此地真有仙道箴言,那我此次前來豈不毫無意義?”
孟姣姣眉宇微蹙。
白塔起身笑道:“若我所猜測不錯,今日幽雲城各處園林定然有不少好戲。”
孟姣姣問道:“你怎麼知道?”
白塔目光平靜看向水麵,雙目有一抹殷虹閃現,“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
孟姣姣祭出一道火蛇將虛坨屍體化為虛無,皺眉道:“賭什麼?”
白塔嗬嗬一笑,道:“賭今日過後,無極宗、紫虹仙門幾大宗門嫡傳弟子都會被人殺掉,若是我賭對了,以後青海域便是我的,若我輸了,便幫你鏟除無極宗在內所有宗門核心弟子。”
孟姣姣冷哼一聲,笑道:“無極宗在內所有宗門本就在你必殺範圍,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塔饒有意味看著眼前這個眼中逐漸有火焰騰起的女人,笑道:“你心裏清楚,我要殺的那些人對你來說也是一個障礙,不過我也可以答應幫你殺掉孟無群。”
孟姣姣臉上冷峻刹那退卻,帶著嫵媚笑意道:“沒問題,若我輸了,便甘心徹底做你的傀儡又如何?”
白塔看孟姣姣言語間竟如此幹淨利索,突然問道:“說實在的,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反戈一擊,若不是你那畜生一般的老子實力太過於強大,早就血洗了青海域了。”
孟姣姣媚眼如絲,深深的向白塔看去。
……
暮色漸濃,再過一日便是此次的宗門會盟之日,整個幽雲城內華光璀璨,顯得更加堂皇富麗。
城西一座優雅別院,方圓約莫隻有數千丈左右,別院不大,但清泉竹石假山湖泊一應俱全,同樣一座寂靜閣樓,照明陣法炫目無比,一名黑色長衫青年閉目盤坐,形同跏跌坐,一股浩瀚仙元波動於周身循環流轉,形成層層肉眼可見的碧浪上下翻滾。
他嶽鵬身為紫虹仙門第一弟子,更是如今少宗主,不說資質冠絕整個西泉大陸,修為更是早已達到元靈巔峰境界,神嬰境是便以劍入道,傳承上古劍道而不拘一格,甚至於元靈境頓悟最頂級的劍道神通。更不要說在輪回境後他便獨自一人下山隱匿行蹤,以散修身份走遍了半仙角四大州域,其心智手段絕非尋常修士可以相比,甚至自信比起仙界的頂尖天才弟子也絲毫不差。原本他此次並未打算前來這幽雲城,什麼會盟盟主?什麼血煞宗?還有那個叫什麼血刀白塔的家夥?在他嶽鵬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提,尤其是想到他師尊告誡自己的事情,心裏更是覺得荒唐可笑。
堂堂寂滅後期的虛坨長老,竟是早已淪為了青海域的走狗?那叫孟姣姣的爛鞋竟也想勾引自己上床?依照他的性子,直接一劍斬了就是,可想起師尊的話,他卻不得不隱忍一段時日。嗬嗬,但願虛坨長老今日不要回來,這樣他們之間還能能多一天的教導情誼,不然的話,也不能怪他不客氣了,隻是不知道這幽雲城的箴言天憲是否屬實。
內心冷笑一聲,“我嶽鵬雖不過元靈境界,便是寂滅強者又如何?”
一陣冷風吹過,整個庭院禁製陣法陡然變幻,嶽鵬尚未來得及深思,便感覺周圍景象猛然變幻,一片霧靄朦朧升起,劍意彌漫,殺芒縱橫。
在他眼前,有一青衫儒冠的青年男子持劍而立,那青年麵色俊朗無比,身側還有一名背負一柄淡紫仙劍的少女,那仙劍比少女個頭還高,此刻正嘟囔著臉看向自己,眼神中滿是幽怨神色。
黑色長衫好似被億萬劍芒卷起,嗤嗤作響,背後黑色長刀尚未祭出,便感覺體內仙元一滯,似乎被一股浩瀚的劍意截斷,旋即他感覺體內氣機若江口決堤,止不住潰散。
“你是誰?”
心中駭然冰冷,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控製幽雲城困殺大陣?即便他嶽鵬修為已達元靈巔峰,傲視寂滅強者,可麵對九級困殺大陣,卻依然沒有半分抵抗之力。
“殺你的人……”
隻有一道冷聲傳來,紫虹仙門少門主,元靈境強者,西泉洲最為頂級的天才修士,旋即轟然倒地,一道元神尚未溢出,便被萬千劍芒撕裂成虛無,死不瞑目,劍芒下,地下留有一攤殷虹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