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灰甲修士鄙夷的看了楚凡一眼,這才嗬嗬冷笑道:“回中州?是你做夢呢還是我在做夢?雖然不清楚你是從哪兒進入的域外戰場,可既然流落到了此地,我便奉勸你一句,趁早死了那個回中州的心吧。”
頓了一下,似乎感覺自己打擊的還不夠徹底,青衣修士再次補充了一句:“莫說是中州,便是你能離開這界心仙城,都算我班迪服氣你。”
雖然話裏話外都帶著一分譏諷鄙夷,但楚凡卻能聽出,這叫班迪的修士語氣裏頗有一分兔死狐悲的氣息。
心裏一沉,楚凡微微皺了皺眉,對兩人的鄙夷譏諷絲毫不上心,依然麵帶微笑行了個仙節禮,道:“這是什麼意思?還望兩位大哥能夠給小子講明白些,你們也知道,我原本就是想出來曆練,卻不想非但差點丟了性命,還被卷到了這裏。”
“你真沒聽說過這界心仙城?”其中一名青衣修士好似白日見鬼般盯著楚凡問道。
楚凡當即便知道不好,聽這青衣修士語氣,好似這界心仙城在冥元界名聲不小,不過依然帶著一抹尷尬道:“小子出身北疆域,隻因千年前有些機緣這才勉強進階幻劫仙境,可即便如此,大部分時日也都在閉關之中,並不曾聽說過界心仙城,還望兩位大哥能給細說一二。”
楚凡一句一個大哥,卻是將自己姿態放的很低,聽在這兩個常年駐守此地的門衛耳朵裏,頗有正巧撓到了癢處的感覺,通體舒泰,看向楚凡目光也不再那般挑剔,想當年他們在家族犯錯,被罰到這鳥不拉屎的地腳,除了一次次的仙魔大戰,平日極少能看見幾個活人,哪裏能聽見哪怕一句或者半句像樣的人話,哪怕不是這種讓自己舒坦的溜須拍馬也好呀。
心裏一高興,叫班迪的青衣修士也不再賣多少關子,拍了拍楚凡肩頭,頗有幾分長輩看待晚輩的模樣,搖頭歎息道:“既然小兄弟你都這般說了,大哥我若再不給你些提點,怕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抿了抿嘴角,估摸著是這半天說話已經口幹舌燥,楚凡見狀連忙取出兩壺並上不了台麵的靈酒笑著遞給兩人,班迪眼睛一亮,一副孺子可教模樣,也不跟楚凡客氣,接過一壺靈酒便往自己嘴裏倒了一口,哪怕隻是最普通的靈酒,可在這冥元界邊塞虛空地腳,也算得上好東西了,再者,看楚凡這眼界衣衫的寒磣樣,也不像有好東西的人。
嘴唇不再幹涉,舒坦的打了個酒嗝,班迪笑著說道:“這樣給你說吧,界心仙城你沒聽說過,可這域外天魔你總該知道一點吧。”
說到域外天魔幾字,班迪臉色明顯鄭重許多,語氣也帶著一絲絲的沉重,不過看向楚凡的眼色卻很是不輕鬆,頗有幾分你小子可別連這都不知道的意思,那大哥我可就真不知道從哪下口了。
見楚凡點頭,班迪才露出一抹如釋負重的模樣,語氣同時輕鬆不少:“既然你知道域外天魔,那就好說多了。這界心仙城,好聽點是一座仙城,也是一座虛空壁障,說難聽點,那可就是一座牢籠,或者說是一處荒野邊塞了。”
好似觸景生情一般,班迪搖了搖頭,接著道:“實際上在這片虛空千裏之外,便有一處域外戰場,不但有大量低級天魔,甚至還有五境之上的仙魔存在,你之前在虛空所遇見的那些風暴亂流,指不定哪天便會出現異變,成為新的撕裂天魔通道,有無數天魔從中湧出。”
“你是說這裏是一處域外戰場?”楚凡早就就從徐胖子那聽過天魔貢獻分的消息,卻不想先前自己經過的虛空便是一處域外戰場,不過楚凡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跑了重點,不待班迪回答,趕忙接著問道:“即便這裏是一處域外戰場,和我們無法離開此地回到冥元界有什麼關係?”
估摸著是感受到了遠方虛空的蒼茫涼意,班迪接連唉聲歎氣,身邊另一名青衣修士也自顧喝了幾口靈酒,沉聲道:“小兄弟你還沒見過域外天魔吧。”
楚凡點了點頭,班迪兩人一副你運氣簡直爆表的神情,感歎道:“也難怪你能安然來到這兒,若是遇見了天魔,哪還能站在這裏。你是不清楚天魔族的恐怖,那群皮糙肉厚的畜生,哪怕我們一元幻劫境修為,全力轟在普通九級天魔身上,也不過是破開道血花而已,若是碰上與我們同階的一境仙魔,那咱們隻有跑路的份。”
“你是不是看這偌大界心仙城都是以界心石煉製便很驚詫?這很正常,任何一個沒見識過界心仙城的修士都不會比你的感覺輕鬆,更何況你小子都沒聽說過。”
手指了指散發朦朧光暈的百裏城牆,往嘴裏再次灌了一口酒水,班迪唏噓道:“這萬千年來,自打天魔一族出現,仙界大能便陸續發現界心石中蘊含一種能抵擋天魔氣息的道韻,當然,我也就是跟你隨便一說,至於咱們為何很難回到冥元界,還有我為何說這裏表麵上是一處虛空壁障,實際上是一座囚籠,實則是因為這界心仙城九成九以上修士都是在仙界犯了事,或者得罪了強者,被禁錮過來的,唯一的用處便是獵殺域外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