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本性難移這麼幾個字的確是到哪都錯不了,至少擱流嵐這兒,那是一點不差。
原本楚凡還以為流嵐這家夥是皮糙肉厚,死不要臉的那種,不想跟自己想的恰恰相反,一番比雞賊更雞賊的問答,楚凡終於知道,為何在他開始詢問流嵐關於九冥真君的消息時,這家夥含糊其辭,一副意態闌珊模樣。
雖說九冥真君當年也是界主境強者,但跟流嵐這種耗盡了八輩子主蔭,一路踩狗屎得來的境界不同,說明白點,流嵐能拿到真君名號,那是走了狗屎運,而人家九冥,那是資質所致,氣運所集,水到渠成。
當初若非九冥真君想要劍走偏鋒,超脫天道束縛,穩紮穩打的話,怕是最終成為比肩永恒道君這種層次的強者也說不定。
看流嵐一臉尷尬難看神色,楚凡忍不住哈哈大笑:“沒看出來,你可以啊!要不要給我看看那位郝仙子如何的傾城傾國,竟能讓你不惜冒這麼大風險去引美人一笑?”
流嵐唉聲歎氣道:“那還不是當時年輕,再說了,誰知道那娘們是九冥看上的人?我也就是一時血氣方剛,沒忍住。大爺你還真別笑,當初若不是我消息靈通,提前得知九冥那老王八蛋要找上門,跑得快,你現在哪能有這麼忠心的手下。”
楚凡對流嵐當初的淒慘遭遇,雖說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想想一個界主境強者,被人追殺十數年,還是無語搖頭。
在楚凡印象中,流嵐這家夥好像就沒少被人追殺跑路,並且還都是風流韻事。
見流嵐一臉的挫敗,楚凡也不再存心打趣,略顯皺眉道:“照你這麼說,那叫九冥真君的家夥的確非同一般,但願我是杞人憂天了。”
流嵐歎了口氣,隨即哼了一聲,緩緩道:“我倒是希望那家夥還活著逃回了九冥仙域,否則當年追殺我十幾年的這筆賬我找誰算去。”
流嵐抬手拍了拍胸脯,一本正經道:“大爺你盡管放心,如果錦明道宗的那老王八真的是九冥真君,到時候不用你出手,我非得跟他好好算算賬,大家同是界主境,就算是我一時失誤調戲了你的女人,那又怎麼了?又沒真的下口,再說了,他九冥跟我流嵐要是真的做了連襟,還是我吃虧呢。”
楚凡一臉無語笑道:“真不愧是流嵐真君,你就不能要點臉?到時候真的被人家找上門來,你若打不過,趕緊投胎去,丟人現眼。”
流嵐哈哈大笑,一點也不在意:“嘿,他那青冥大道也就聽起來唬人,實際上比我這時空大道差遠了。”
楚凡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流嵐,一點也不含蓄道:“流嵐真君,你想好了,真決心跟著我?”
流嵐不明所以,微微一愣,不明白楚凡突然來這麼句話是幾個意思,點頭道:“那還有假,大爺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吧……我流嵐以塑界天劫發誓,今生絕對未大爺你馬首是瞻,不然天道涅滅神魂破碎。”
流嵐小心翼翼看向楚凡,一頭霧水道,“再說了,我都活了這麼大歲數,這一身造化可都是大爺你給的,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這個。”
楚凡輕輕吸了口氣,想起了比流嵐更為煊赫的天火聖尊,楚凡能明顯感覺到,三千聖尊強者,在心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高傲,就像是那種銘刻在骨子裏的書生意氣,寒梅傲骨,與自身道念本源意融為一體,說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也毫不為過。
正因如此,楚凡能感受到,哪怕他現如今同那叫風兮的娘們還有交易甚至是交情在,可依照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隻要有一絲機會,相信那娘們絕對不會遲疑半點對自己痛下殺手。
楚凡緩緩說道:“在離開錦明山莊後,我突然觸碰到了一些事,有些話也就直接跟你說了,三千聖尊位,我感覺就好比是天道之下的封疆大吏,就拿天火聖尊來說,除卻天道之下,我能明顯感受到,她絕不會受製於人,這好像是天道賦予聖尊強者的尊位所在,也是聖尊位的根邸所在。”
楚凡慢慢說著,微微頓滯皺了皺眉,“說簡單點,我感覺五大聖主,三千聖尊,便是天道賦予五大聖界的底線,方圓盡在規矩之內,它不會允許聖尊境的強者認人為主。”
哪怕楚凡說的比較委婉,流嵐也明白過來,他當年並未觸碰到聖尊境界,也不明白何為聖尊,何為聖尊尊位,更不明白五大聖界下為何隻有三千聖尊,不過楚凡一番話,加上他得到永恒道君本源傳承,就好似風吹霧散,看見了那飄渺畫麵。
“大爺你放心,不就是區區一個聖尊位嗎,我雖說貪生怕死,但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人,他天道不給,我還不惜的要呢。”
楚凡嗯了一聲,還是搖頭淡聲道:“若是我猜測無誤,你若是想要踏足聖尊位,我可以放開你的神魂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