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道宗,如今在整個冥元界都算是一枝獨秀,‘淩天丹府’亦然如此,僅僅半年光景,宛如成為了長生仙城的招牌,格外矚目,在整個中天大陸,隻要是能拿上台麵說話的,無論大小宗門,還是孤魂散修,就沒有不知道‘淩天丹府’,沒有不清楚楚凡、流嵐兩人的。
當然,楚凡兩人名聲再大,也隻是限於冥元界,現在要再加上一個中天大陸,‘淩天丹府’的名聲再響亮,也隻限於整天大陸而已,對於遠在億萬裏之外的瑤光界,卻隻能算作籍籍無名。
倒不是瑤光界的修士沒聽說過楚凡的名聲,畢竟瑤光界也有不少前往冥元界渾水摸魚的家夥,隻是傳言再大,畢竟隻是傳言,修道者本就講究逆天而行,與天爭鋒,一些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沒有眼見為實,或者說是生來便站在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自然不願意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
對於尋常修士來說,聽到了楚凡的名聲,或許會心生向往,甚至由衷的生出一抹敬仰之意,生來當如此。可對於一位生來沒碰過壁的天才修士而言,楚凡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宗門嚴謹下令,其中涉及天道劫罰,他早就一路殺到冥元界了,以一位名聲煊赫至極的家夥當做自己的墊腳石,倒是能讓他少了幾百年的打熬,想想就是讓人值得興奮的事情。
心裏這般想著,更是不會在意楚凡在中天大陸引起的風波了。
麵容憔悴的兩名女子,顯然是有備而來,在進入仙城後,第一件事便是打探‘淩天丹府’方位,好像那在她們的意念中,‘淩天丹府’幾個字已是她們能嚐試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青玉姐,這裏…你看這裏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丹府……”麵容蒼白的女子跟師姐穿過幾條街道,看見一行近千人擁擠在一座丹府門口,趕忙拉住自己師姐緊張問道。
“淩天丹閣……”年紀稍長,叫青玉的女子抬頭看向懸掛於府邸正上方的牌匾,輕聲默念,隻是她拽緊衣角的皙白手指顯示出了內心的焦慮。
輕聲呢喃好似一縷春風,在年少女子淩亂發鬢拂過,讓原本緊張的女子,莫名其妙就升起一抹笑意,甚至能看見她臉上真如春日的微風,絢麗無比。
她想起了第一次進入雲夢秘境,想起了在仙靈山脈遇見的他,想起了跟在他身後的那段日子。
她想起了臨別時他跟自己說過的話,“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倒是可以給人說,你哥哥叫楚凡!”
已經不是少女的她眼眶微微濕潤,原本清澈的眼眸帶著些滄桑疲倦,她隻覺得自己止不住的淚水,隻得抿起嘴唇,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想說,楚凡哥哥你是大騙子,我都說了,可人家根本還是不信,怎麼辦?
“秋夕……”
青玉回過神來,看見自己師妹低聲嗚咽,隻覺滿心滿腹的心酸苦澀。
叫秋夕的女子抬手抹去眼角淚痕,重新帶著一絲倔強,輕聲道:“青玉姐,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哥哥就是淩天道宗的,就是第一次進入雲夢秘境,救了我的那個,不然的話我上次都回不去宗門了。”
青玉恍然明白過來,難怪她覺得‘淩天丹府’幾個字如此熟悉,點頭歎息道,“師妹,你說的那個人好像叫楚凡吧,跟我們曾經聽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秋夕神色微微暗淡,她想來應該不是一個人了,在瑤光界奔波十數年,她們也曾聽說過一個叫楚凡的修士,很厲害,隻是聽到的消息不多,但想來自己的楚凡哥哥再厲害,也不能讓八品、九品仙宗都忌諱吧。
青玉知道秋夕的想法,也是微微歎息,語氣有些落寞道:“希望這家丹府的主人真的能是淩天道宗的人,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秋夕沉默了片刻說道:“謝謝你青玉師姐。”
二十多年光景,十幾年漂泊,原本心中隻有朝遊青山,暮采青蓮的清純少女,終於明白了楚凡哥哥的那句話,兩筆成人,一筆修心,人心難測。
本該是少女心性的她,發自內心感謝眼前這位年長自己十幾歲的師姐。
青玉微微一怔,不明白師妹為何突然會來這麼一句話。
不過她很快就在臉上揚起一抹溫婉笑容,“你是我們小師妹唉。”
說話間,衣裙襤褸,氣機淩亂的兩人慢慢向丹府走去。
數千人堆積一起,讓青玉兩人驚異的是,這麼多人竟是井然有序,毫無錯亂紛雜。
仙界不是沒有商樓,丹閣,相反還很多。
但一路走來,青玉兩人早已明白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從未見過如此和諧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