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宮內,鷹絕幾人臉色更是難看,青龍老者緊皺眉頭。
原本在聽見有人膽敢殺入獸王宮那一刻,他心裏隻有無盡憤怒,堂堂獸王山脈,豈是固若金湯這麼簡單的詞語能描述的?竟然被人橫闖踐踏,麵子何在?可眼下看見鷹絕幾人神色,他便知道虎熏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讓青龍老者更想不到的是,鷹絕此人心腸如此歹毒,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竟連自己都敢哄騙。
空中血河翻滾咆哮,浩然威壓席卷了整個天地虛空,青龍老者緊皺眉頭,沉聲道:“鷹絕,虎熏丫頭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你若能從實招來,我會念及同宗之情,留你一命……”
哪怕事情已經敗露,鷹絕依然上前一步,一臉憤怒指向虎熏,痛心道 :“祖師不要聽她們信口雌黃,簡直一派胡言,大家都知道,我鷹絕素來對白虎大哥敬重無比,從未有過任何違心的想法,數年前永魔窟封印鬆弛,白虎大哥親自帶人前往魔窟穩固封印,可不想一去竟再沒有任何消息,諸位長老都知道,這些年來,我已想盡辦法尋找白虎大哥蹤跡,隻是並無結果,這才受諸位長老舉薦,暫且擔任獸王。”
青龍老者原本悲怒之色忽然消散,怒容轉而變為心傷落寞,歎息一聲道:“鷹絕,你當真以為我是老眼昏花了?或者說,你根本就沒將我放在眼裏?雖然我不清楚你這些年來暗中所做的手腳,但若是說虎熏有如此心計,能請的動這位道友前來我獸王山亂殺無辜,我想就是你自己都不信。”
在青龍老者心裏看來,楚凡如此修為,放在整個仙界,也已是站在了最高峰的強者,說實話,他還真不信虎熏能請的動楚凡,隻是楚凡的實力擺在這裏,他不想也不願直接揭開那層窗戶紙。
正因如此,他這話可以說是對鷹絕說的,更是說給楚凡聽的,獸王山脈有我青龍在,無論是你鷹絕的詭計,還是楚凡的謀劃,都做不得數,不提最好,否則便是不將他青龍放在眼裏。
他青龍能徹底斬斷長生大道,與‘通天大山’合界道境,守護妖族聖土疆域,便能為妖族傳承不惜一切代價。
虎熏剛要說話,楚凡拍了拍少女肩膀,咧嘴笑道:“原本我以為偌大獸王山脈,就沒有個講道理的,現在看來,還是有真正的中流砥柱嘛。”
楚凡也不在意青龍眯起眼眸的殺機跌宕,冷然笑道:“既然虎熏都願意叫你一聲青龍爺爺,我楚凡也給你個麵子,不過有一點你還真猜錯了,楚某來此,還真沒有任何目的,隻是虎熏師姐的朋友而已。”
“當然,信不信在你,不過有兩人,你倒是應該一問便知。”
青龍老者皺眉,神色凜然。
楚凡一手探出,心中默念,“拘水捧月!”
隻見周圍虛空,一陣陣漣漪蕩漾,恍若歲月橫流。
一道道模糊不清的時空影像如同被楚凡以天道之力強行扯出,形成一片模糊不清的月華水幕,水幕中,虎川兩人被禁錮於陰冥囚籠,一道道陰火在虛空彌漫,不斷燃燒兩人神魂精魄。
哪怕楚凡擁有九冥仙碑,精通時空法則,這一瞬的時空影像,也讓楚凡臉色慘白,隨後他另一隻手探出,五指呈勾,向虛空抓去。
下一刻一男一女兩人被楚凡直接帶出,隻是此刻看上去,虎川兩人好似兩具枯朽屍體,枯黃的頭發將麵容遮擋起來,讓人看不清容貌,但渾身散發的潰敗死氣,顯然兩人即將隕落,最讓人心驚的是,在楚凡將兩人抓出來時,各自眉心還有一團幽綠陰火燃燒。
“師父,哥哥……”
看見被楚凡從虛空抓出的兩人,虎熏微微一怔,瞬間紅了雙眼,淚水滾落,忍不住上前將兩人扶住,顫聲嗚咽。
在楚凡突然大肆斬殺獸王宮的人時,她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可看見師父兩人,她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悲傷。
青龍老者這一刻甚至都忘記了楚凡如何將狐璃兩人救出的,隻是握緊手中禪杖,怒火衝天,他忍不住閉上雙眼,壓下了許多殺機,這才歎氣道:“鷹絕,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雖然心驚於楚凡的手段,可看見最後那層窗戶紙被解開,恍如被撕開的傷疤,鷹絕麵容扭曲猙獰道:“有什麼話說?哈哈哈,你說我有什麼話說,我鷹絕當年資質修為不比白虎差半點,你青龍非但沒有將我看在眼裏,更是鎮壓我萬年的根邸境界,你還問我有什麼話說的?”
青龍老者望向根基本源盡數被毀的狐璃兩人,都是妖族一脈的中堅弟子,尤其是狐璃,當年的天資甚至比起鷹絕、白虎都差不了多少,在九尾白狐中,當得起橫空出世四字,若非天道鎮壓,妖族此脈氣機受困,數千年時間,怕是早已能塑界道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