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手持大刀,臉色陰沉不定,楚凡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望向秋月兩人眼神很是溫柔,隱約帶著一絲歉意。
流嵐一頭霧水,心道大爺你這是怎麼個情況?小情人多年不見,如今被人欺負了,你不教訓人,是想要一會講道理,這個我懂,可還不趕緊摟在懷裏好言好語的安慰愛憐一番?難不成是怕事後不好跟大姑奶奶解釋?沒關係,我這麼忠心的扈從,又不是什麼多嘴的人。
楚凡自然不會理睬流嵐這家夥在哪兒心思一瞬百轉的腹誹,目光看向臉色蒼白淚眼模糊的兩人,輕聲笑道:“怎麼一回事,跟我說說,不用怕,這裏有我呢。”
對於這兩個嬌弱女子,楚凡雖然說不上有多麼濃鬱的兒女情長,但印象裏確實不差,雖然當初在騰開拍賣會第一次見麵,光景是有點旖旎,可無奈與這兩人身份使然,修道一途,女子本就處於劣勢,何況是兩個打小就無依無靠的女子。
退一步來講,若非這兩個女子當初在騰開商會偏袒了自己,即便他準備充足,也不見得能從騰開拍賣會安然走出來,更何況在暮秀仙城那會,這叫秋月的女子為了自己更是不惜將王青峰那老王八蛋的謀劃和盤托出,否則的話,憑借他當時修為境界,估摸著就是能從那家夥手中逃脫,也不會有今日光景。
秋月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楚凡,突然露出一抹溫暖笑意。體態較清瘦的春花,相較突然笑靨如花的秋月來,卻要顯得局促許多,隻是地下頭輕咬嘴唇。
體態豐腴的女子約莫是反應過來了自己的失態,趕忙低下頭抬手擦拭臉頰淚水,這才重新抬起頭,紅著眼睛,微笑道:“讓楚公子笑話了……”
楚凡聽女子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輕聲歎息道:“當初怪我了,原本在離開冥元界之前,我便該來騰開仙宗拜訪一趟,幫你們脫離此處是非之地,不過還好我今日沒來晚,否則此生良心怕都過意不去。”
秋月隻是低下頭,不敢再與楚凡對視。她自己什麼身份,女子自己心裏清楚,本就是比婢女還不如的賤命,此生能遇上讓她願意心甘赴死的人便已沒什麼多餘念想了。
楚凡伸手扯過女子冰冷的小手,擋在自己身後,上前一步,看著那十餘名號稱春風門的修士,笑了笑,緩緩說道:“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送你們一程?事先說好,你們自己動手,或許還有輪回的機會。”
啥?
看見楚凡嘴角陰冷的笑意,灰袍老者跟青年道人都是眯起眼微微一怔,旋即皺起眉來,語氣生硬道:“道友好大口氣,莫非以為我春風門是嚇大的不成?”
雖然楚凡在冥元界名聲不小,但比起中天大陸,就顯得‘相形見絀’了許多,再者楚凡當年行走冥元界,幾次闖下偌大風波,多是改頭換麵,易了麵容,因此見過楚凡真實麵孔的人並不多,眼下幾人雖說吃不準楚凡兩人境界,可看上去也太年輕了些,縱然是高門大族出來的天才子弟,修為又能高到哪裏去,再聯想楚凡先前的話,立馬就咀嚼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離開冥元界之前’?這不明擺著是冥元界外過來的修士?隻是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兩個娘們什麼時候跟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有過聯係才對。
冥元界外過來的那些宗門修士都不簡單,他們不否認,可眼前兩個看上去不足百歲的小兔崽子,難不成就想依仗身份欺壓他們?嘿,若是你們身邊還有個走狗扈從啥的,咱們或許還忌憚一二,可眼下你們如此自負,就是直接給你滅殺了,一把火化成灰,誰知道?!
說話間,灰袍老者目光始終死死盯在楚凡身上,想要看看眼前這兩個長得如此俊俏的青年修士到底有什麼背景,如果不好使的話,那可就對不起了,眼下可不是你們這群外來王八囂張跋扈的年月。
楚凡目光在十數名修士身上一掃而過,修為最高的一個也就是眼下這灰袍老頭,六芒幻劫中期境界,至於其餘十數人,甚至還有才踏足幻劫仙境的螻蟻,實在讓楚凡提不起興趣。
流嵐見狀,暗自歎了口氣,就這幾個小蝦米,都不夠自己吹口氣的,隻是楚凡不說話,他也不好直接動手,咧嘴道:“怎麼說,是全部宰了還是如何?”
楚凡眼神冰冷,意念如清風般在每一人身側打漩飄過,雖說楚凡並不能跟青鸞那般看透人心,可以他溝通天地的本能,區分人心善惡卻並非難事,淡聲道:“一個不留。”
流嵐嘿嘿一笑,咧嘴道:“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