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客廳,紅木桌,楠木椅,如果不是站立在兩旁的高大健壯的保鏢,蘇羽兒會以為自己身處古代。
她坐在沙發上,對麵是季伯,熟悉又陌生。
此刻,蘇羽兒看著季伯,輕聲說:“你們要做什麼?”
她更想說,他們要怎麼做。
季伯看著蘇羽兒,臉色蒼白,額頭布滿細汗,額前,鬢角的碎發被打濕,狼狽的貼在臉額。
她眼睛惶然,沉痛,絕望,讓人心下惻然。
季伯深深歎了一口氣,說:“蘇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季伯這深重的一菊花讓蘇羽兒的心咯噔一聲,好一會,沙啞著聲音問,“什麼……事?”
……
天空轟鳴,白雲飄飄,一架飛機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天際劃過。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白天,那將是一道最璀璨,最絢麗的光華。
機艙裏,一抹深黑的身影坐在沙發上,雙眸微閉,薄唇淡抿,窗外的光輝落在他臉上,似雪地上傲然的雪蓮,清冽冷漠。
他隻安靜的坐著,像睡著了般。
但其實,沒有。
他沒有睡著,額頭鼓脹的青筋,脖頸上凸起的脈絡,隨意搭放在腿上的微蜷的手指……
這些,無一不是他釋放寒冽的源頭。
一個人走進來,一眼便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那波瀾不驚的眉眼,淡靜的似暗藏了無數未知的危險,
第一次,他不知道皇甫夙寒是怎麼想的。
在肯定蘇羽兒被皇甫正雄帶走,在砸碎了所有書房裏所有的東西後,這個暴怒的似要毀滅一切的人安靜了。
他站在一片碎屑中,閉眼沉寂了足足十分鍾,然後睜眼,眼裏是無盡的黑暗,不帶一點光亮。
他說:“九個小時,到京都。”
Z國到京都,機程是二十二個小時,現在卻要縮短一半以上的時間!
可能麼?
對別人來說不可能,對皇甫夙寒來說,可能!
但是,即使是九個小時,他也怕來不及。
因為宴會開始時間是下午五點,而皇甫夙寒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時間已經早上八點二十。
也就是說,機程硬生生縮短到九個小時,那到京都也是四點多,接近五點,時間根本就……
“二爺。”停在皇甫夙寒身前,史博開口。
睫毛動了下,眼睛睜開,一瞬間,銳光陰鶩,戾氣在眨眼間消失。
饒是跟在這人身邊多年,史博也被皇甫夙寒鶩冷的厲光給驚住。
他低頭,把一份資料遞過去,“這是宴會名單。”
眼眸微動,似有什麼東西劃過,皇甫夙寒接過文件。
外麵聲音隔斷,機艙裏便安靜的呼吸可聞,偶爾文件劃過的聲音落進耳裏,倒顯得空寂,緊密,讓人不自主的把心提起。
半響,皇甫夙寒合上資料,視線凝向窗外,眼眸幽暗,聲音沉鶩,“聯係一個人……”
……
是夜,京都,帝豪酒店。
閃光燈,話筒,攝像機,人群,豪車……
此刻,全部彙聚在這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