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體會到的、強烈的屈辱感。
遠阪緊咬著牙關,閉上了眼睛。
從頭頂傾瀉而下的紅酒帶有濃鬱的果香,苦澀而甘甜的氣息從臉頰上滑過,液體流淌過的肌膚微微地刺痛。
“時臣,閉著眼睛豈不無趣?”
惡劣的王者勾著嘴角,對遠阪極力忍耐卻掩飾不住泄露出的一絲痛苦感到愉悅。
一瓶紅酒已經傾盡,然而王者似乎還未玩夠。
他丟開空酒瓶,用手指從遠阪的西服中挑出深藍色的領帶,順著領帶的曲線拉住其尾端,同時站起繞著木桌來到遠阪身後。
“時臣,不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現在的你可比平時有趣多了。”王者俯身趴在遠阪身上,華麗磁性的嗓音中帶著惑人的曖昧,“睜開眼睛看一看啊。”
遠阪感受到身後沉重的威壓,顫抖著睫羽,慢慢睜開了眼睛。
麵前用魔法畫出的鏡子清晰地照出他現在的模樣,狼狽不堪、優雅盡失。
這是以“時刻從容不迫,時刻保持優雅”為家訓,並時刻謹記的魔術師無法忍耐的。
痛苦地再次閉上眼睛,遠阪顫抖著聲音開口:“王,請您寬恕我的過錯。”
......
沒有說話,吉爾伽美什眼底深沉地俯視著跪趴在木桌上的男人,將手裏的領帶一圈圈繞在男人的脖子上,然後輕鬆地用勁,看著男人因長久窒息而露出痛苦的表情,變幻成金色的粒子消散了身影。
窒息感消失,空氣重新回入腹腔,遠阪控製不住倒在地板上,猛烈地咳嗽起來。
書房大門打開的吱呀聲在此時不太明顯,言峰綺禮挺拔的身姿出現在了門口。
他看見遠阪倒在地上有些吃驚,微微一愣後急忙大步走到遠阪身邊,扶起了遠阪。
“時臣師?你還好嗎?”
遠阪聽見言峰的聲音也有些驚訝,他睜開眼睛朝言峰虛弱地笑了笑,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撐起身體。
相處三年,言峰一下就明白遠阪的想法了。
被自己的弟子看到狼狽的樣子,時臣師現在心裏一定緊張尷尬到不行了吧。
“沒事的,時臣師。安心地休息一下吧。”
將遠阪半摟進懷裏,言峰安撫性地伸出手撫.摸拍打著遠阪的背部,像是在哄慰著幼小的孩童。
“我自己來就好了,綺禮,真的不用麻煩你。”
略帶羞澀地赤腳站在浴室的地板磚上,遠阪覺得隨著水霧的蒸騰,自己的腦子也開始不清楚了。
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自己的弟子帶進了浴室,這樣大意的狀態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過今天的綺禮也很奇怪,怎麼會提出幫他洗澡的請求。
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但是原因是什麼又探尋不到。
“時臣師,不必在意,請抬起手,讓我幫你解開衣扣。”
“這樣的事情真的我自己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