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輕不重地丟棄在暗紅色整潔的床鋪上,遠阪時臣看著站立在床頭神色晦暗不明的吉爾伽美什,微微語塞。他本以為會被吉爾伽美什丟棄在半路或者遠阪府的某個角落,沒想到被直接帶進了臥室;本以為金色英靈生氣到了極致,卻沒想到被甩開的力道不痛不癢。可遠阪其實更希望金色英靈像他想象中那樣做,畢竟現在兩人對峙的氣氛是如此的尷尬、危險和曖昧。
“王......”遲疑了一下,遠阪猶豫地開口喚道。
“閉嘴!”金色英靈低聲怒吼了一句。
可看著遠阪果真安安靜靜地不再開口,金色英靈又自顧自地更加生氣:“你就不準備開口解釋些什麼嗎!”
“我並沒有其他更多想說的,想告訴您的,隻有‘我對您是絕對的忠誠’這一句,僅此而已。”遠阪翻身坐起,因為不知道該坐出什麼樣的姿勢來保持優雅而顯得有些忸怩,然後他很少有地、認真地直直向金色英靈注視去,看到金色英靈看向他,更是毫不猶豫地堅持直視。
“這種眼神真是不錯啊,時臣。”吉爾伽美什靜靜地與遠阪對視了一段時間,隨後勾起嘴角,揚起的弧度裏有著明顯的諷刺,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而又可笑的東西一樣。
遠阪因這而想到了什麼,沉默地低下了頭。
吉爾伽美什放開雙臂,優雅地抬腳踏上床鋪,漫不經心但周身氣勢強大地來到遠阪的麵前,然後低頭從上而下用著極其冰冷的眼神俯視遠阪,“你果然對那條野狗感情不一樣......”
說著,他眼裏閃過什麼,動作強硬地捏住遠阪的下巴將遠阪的頭抬起。
察覺到下巴處那隻漂亮的手越來越用勁,像是準備將他的下巴整個捏碎,遠阪感到了莫名的恐懼。忍不住抬起雙手握住那隻手腕,遠阪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唇上凶猛的力道和柔軟的觸感嚇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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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麗的朱紅色撒滿地麵,毫無預兆、觸不及防。
在那裏的所有人都同樣的驚愕,Saber也好,愛麗斯菲爾也好。就連Lancer自己也因這過於唐突的結束而感到愕然,他對於那劇痛和絕望根本毫無預料和察覺。
呆呆地凝視著從紅色槍竿滴落到地麵的紅色液滴,Lancer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那都是他自己的鮮血。
自己的愛□□穿了自己的心髒。將槍尖使勁刺入自身的不是別的什麼,而是他自己的雙手。
那不是他的意誌,也不是他的願念。
在這場午夜的戰鬥中,他的紅槍要刺穿的理應是Saber的心髒,而刺穿他心髒的,也應該是Saber的寶劍。
能夠完全無視他鬥誌與信念並從他的身上任意地剝奪一切……這種強大的力量非令咒莫屬。Lancer因為過於專注於和Saber的決鬥,到最後都沒有察覺到身旁昏暗的廢棄工廠中秘密進行的一切。
“用光所有的令咒,讓Servant自我了結”——這就是衛宮切嗣提出的自我強製證文的發動條件。他要求肯尼斯用掉所有的令咒,完全地消滅掉Servant,以一種絕對的、完全無法抵製的方式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