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麻煩黑子的父母,灰崎幾人謝絕了黑子的挽留,約定好下次一起補習的時間後,與黑子告別離開了黑子的家。

與青峰、綠間並排走在一起,一路上卻沒什麼話說,灰崎覺得十分不自在,停下腳步準備和兩人分開。

“喂,我要在周圍逛逛,你們先走吧,拜拜~”說完,沒等兩人說話,灰崎就轉身離開了。

走了沒一會兒,就發現有人不遠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後。不想理會,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灰崎砸吧砸吧嘴,雙手插在褲兜裏繼續往前走。

“喂!”

結果是身後的那個人沒有了耐心,或者說是,終於想好了。

灰崎撇撇嘴,轉過了身,“大輝啊,有什麼事嗎?”

灰崎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不耐,青峰看清後心裏有些複雜,還有一點點莫名的委屈。

剛想開口,卻不由自主地頓了頓,青峰想了想抬起頭直視灰崎:“我最近晚上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在一個山村打籃球。”

灰崎愣了愣,挑起一邊眉梢譏笑了起來,“啊啦,你和我說這個幹嘛?......不過你連做夢都要夢見,到底是有多愛籃球啊?話說回來,你這麼黑不會就是因為小時候在山村裏天天捉龍蝦曬的吧?哈哈哈哈哈......”

“......”青峰有些無奈,表情僵硬地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接著道:“陪我一起打籃球的還有一個男孩子......”

大概猜到青峰想要說什麼,灰崎突然對這個話題感到不耐煩,皺著眉頭打斷了青峰的話,“所以?”

青峰一直看著灰崎,沒有漏掉灰崎的表情,歎了口氣,決定將話挑明,“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可我想讓你知道,我還記得這件事,也記得你。”

灰崎聽完,勾起了唇角,“所以呢?那又怎麼樣?大輝,夢這種東西,是有真有假的。”

發現灰崎的反應與自己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青峰皺緊了眉頭,“我......”

“有什麼用呢?”再次打斷青峰的話,灰崎慢慢收起笑容,將視線移到青峰模糊的麵孔上,“它不會改變任何的事情。還是說你在期望改變什麼?”

見青峰不回答,灰崎又接著繼續道:“大輝,別傻了。那隻是一個夢,忘了吧。”

重新掛上輕浮的笑容,灰崎想了想,又說了下去,“喂,我說啊,你可不要隨隨便便給我打上奇怪的標簽啊!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人,沒什麼悲慘的經曆,沒什麼能讓人同情的遭遇,隻是人長大了總會改變,你可不要在腦子裏把我美化了。”

“沒有必要手下留情。像之前一樣繼續討厭我,我也是無所謂的。”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灰崎的笑容變得惡劣了起來,“啊,對了,這個,”說著灰崎從兜裏掏出了什麼,“你那本最新的寫真集,這一麵我覺得還不錯,就撕下來了。其實現在看看,也不怎麼樣嘛,還給你好了。”說完,灰崎手一鬆,那被揉得破破爛爛的紙張很快在黑夜裏消失了蹤影。

青峰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紙在黑色的地麵上消失不見,瞪大眼睛握緊了拳頭,“啊啊啊啊啊!灰崎你個混蛋,那是我最喜歡的一麵啊!”

————

灰崎靠在黑暗巷子裏的某個角落,靜靜等待著劇目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