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鎮四周多山,被前陣子南山匪盜所折騰的,大家反而不敢深入。就在北麵一個小的山腳下,有一個山神廟,那就是付葵現在的窩。
付葵毫不溫柔的將老乞丐放下,“都是你,都是你!我好討厭你!這世道這麼艱難,當個乞丐都不容易。當個女乞丐更加不容易!”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後,老乞丐斷斷續續說道,“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要當乞丐呀?”
付葵邊用稻草和破被單壘床,邊說道,“我能有什麼本事?天地間我是一介孤蓬,死後是一介野鬼。日子我是怎麼逍遙自在怎麼過。”
“那……當一個如同爛泥的乞丐讓你覺得自在嗎?”老乞丐靜靜的問。
“嗯,可自在了,心裏很舒坦。”
“哈哈哈!老,老夫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當乞丐心裏會舒坦!”
“這世間百態,千變萬化。哪能每一樣你都知道?老伯你最多也就活了個九十歲唄!”付葵掰了掰他泛白的眼珠子,“看你這樣子,你大概也就隻能活個一兩年。”
“老,老夫說了!老夫已經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了……”
“得勒!您老歇口氣,我去給您找藥去。您可得加把勁兒別死過去了!”
付葵將老乞丐移到床上,把唯一的被子給他。然後她背著個小藥蔞子上山去了。
走了一段距離,付葵聞了聞自己的衣袖,“臭了麼?”
付天啟夫婦不知所終,那能夠掩蓋她真實麵容的藥泥也沒有了。河流裏倒映的麵孔越來越驚豔,付葵也就越來越發愁。
“喂!小叫花子!山神廟的小叫花子!”那個人在她眼睛擠了個醜陋的鬼臉。
付葵默默從土裏摳出一個草藥。
“大哥,我都說了,她看不見我們的。這種小要飯的還能指望她有什麼特殊地方嗎?我們都跟著她多少天了?”奇怪的人說道。
這也就是付葵這麼天沒有洗澡的原因!
“具有天賦的孩子的確沒有幾個。可是我總覺得那天她看見我們了。這小要飯的並不是一無是處,你看看她采藥手法明顯經過人調教過的,采摘的都是成熟植株,對那個老乞丐症候的藥。”挑眉高發髻帶著長長帽子的人,撿了個石頭砸向付葵。
付葵挨了這石子,驚怕的叫出聲跳起來。受驚的人應該是這個反應,對吧沒錯吧!
付葵慌張地四下裏看看,不同於那天看到的朦朦朧朧樣子。這兩個人今天光明正大的站她跟前。
憑什麼以為她看不見他們啊?
這兩個人都穿著飄逸長袍,帶著高聳入雲的尖帽子。衣服上麵有奇怪的圖案,紅紅綠綠的煞是好看。
付葵說不出那是什麼,但感覺像是某種植物藤蔓。
“咦?為什麼會有石子砸我?”付葵“吃驚”地說道。
“大哥,你還有什麼懷疑的?”
“閣裏讓我們來這裏肅清事端,還是慎重點好……”
這邊付葵已經慌張地背上小藥簍子跑向山神廟。
後麵兩個人腳不踏地的跟了上來。這兩位到底是人還是鬼?
“嚶……”弱弱的哭泣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