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還是夜晚,天上還有星,地上還有蟲鳴。
“……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付葵覺得這氣氛怪怪的,“讓你們久等了……我感覺在裏麵呆了有七八個時辰甚至一天的樣子。沒想到在外麵還是夜晚。我師傅呢?”
付葵四處張望,又向山神廟走去。
郭嫻其實很高,她一隻手就拎起來付葵,將她往小木屋拖去,“你看你都困成什麼樣,眼睛都睜不開。而且天都快亮了,等等也不急呀……”
郭嫻沒有騙她。天的確快亮了。但這是三月初六的天亮。也就是說,付葵在那個秘境裏麵呆了三天。
而他們在外麵,也足足找了費伯三天。沒有找到費伯離開了蹤跡,也沒有找到費伯的屍骨。
就好像,就好像費伯憑空消失了似的。
費伯有多麼厲害,付葵對他有多麼的依戀,大家有目共睹。
所以現在問題是,該怎麼跟付葵說?
“嫻姐的那個意思好像是說,說費伯還在那裏呀……”石英這個老好人有些難以理解。
“不然怎麼跟她說。說她師傅消失了?不要她了?或者是死了?”郭丁歎了歎口氣,將嘴裏的樹葉子吐掉,“先把今夜過完了再說吧。你也想想該怎麼跟她說。”
第二日清晨,陽光正好。
付葵換上幹淨的衣服,洗掉臉上的血汙。她看著水麵倒映的臉蛋,嫌棄地捂上了眼睛。
“哎呦!眼睛好疼啊!”那聲音有說不出的誇張。
“你怎麼了,不舒服?”郭嫻將早飯端進來,這是付葵以前沒有過的待遇。
“喲!”郭嫻還會吹口哨,“更加紅顏禍水了。你才十二歲呀!等你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害。”
付葵捂著眼睛的手放下來,那一張臉當得起傾國傾城。更加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那雙丹鳳眼流露著淡淡的煩惱與狡黠。眼角上挑的優美弧度又讓付葵憑空多了分嬌俏。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別提了,我被那個所謂的花神詛咒了。我師傅應該醒了吧,我去問問他怎麼辦。而且……我還沒有拿到花神的祝福,師傅會不會揍我喲?”付葵咬了咬鮮嫩的嘴唇,邁腳向山神廟走去。
郭嫻一把拿住她,力道有點大,付葵驚訝地回過頭看著她。
“你這孩子,先把早飯吃了呀!又不急!”郭嫻小心翼翼地掩蓋住自己的慌張。
付葵歪著頭看著她,她的瞳孔變得更加清澈明亮。郭嫻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也更加得心慌。
“……哦。”半晌付葵才說道。
吃完早飯之後,成功的去了山神廟。可想而知,她沒有找到她的師傅。
“師傅——”付葵跑到費伯平時遛彎的地方呼喚。
沒有人回複她。
石英郭嫻郭丁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這小小的地方隻剩下她小小的一個人。
付葵覺得有些心慌。
“石英大哥——嫻姐——”付葵將裏裏外外走了個遍,邊走邊喊他們,“王八蛋郭丁?你們都去了哪裏!……郭嫻?石英?”
付葵走得更遠一些,仍然在找尋著他們。
仍然沒有人回複她。
付葵坐在無名的大石頭上,愁眉苦臉。這不是她的錯覺,大家有事瞞著她。除了她這張變得更加美麗妖嬈的臉,難道還有什麼變動嗎?
另外一邊,郭丁趕快招呼另外兩個人,“快快動起來,她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三個人又跑動起來,氣喘籲籲,渾身大汗。就不知道這汗是跑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老是這樣,這樣不行啊!”石英從沒有這麼難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