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見兩人麵色訝然,嘿嘿一笑聲音更是毛骨悚然,隨手從懷裏掏出了粒金豆子擱在了桌上,繼續問道:“告訴我,府主家怎麼走?”
好半天兩人才是一驚,恢複神智清醒過來,被叫作成哥的壯漢隻覺這麼一會兒功夫,後背竟然被汗水給沁濕了,聽見黑袍人的話,慌忙答道:“出,出門向左,前麵街口子上拐個彎就到”
黑袍人聽完壯漢的回答再不理會兩人,徑直朝外走了出去。
原本黑袍怪人並未注意坐在旁邊的兩人,盡管兩人說話都壓低了聲音,憑著黑袍怪人的聽力,一句一字都盡收耳底,當聽到兩人提及府主家公子時,頓時一驚,心下暗想:“轉世生人,哼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河陽府主梁興梁大人,此時正端坐在書房裏處理公文,隻見他麵色紅潤,容光煥發,一改往日的嚴肅穩重,做起事來意氣風發,整個人平添了一絲風采。這些都得拜他那剛出生的兒子所賜。
五年前,當時的府主,年近古稀,老邁昏庸,那時的梁興正處壯年,有深得各方擁戴,將那老家夥趕下台來,當上了這河陽的府主,登上了一生中權利的巔峰,那時也是神情飛揚,可是他明白自己還有件憾事未了。
如今可不同,年近四十得一兒子,憾事已了再無所求,看著公文不知覺又想到了兒子,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正在此時書房外一陣嘈雜,丫頭小環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門,進門時被門坎一絆,順勢摔進了屋,沒等他站直,梁興一見怒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小環原本就一路小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進了屋突聽大人怒喝,一時間竟忘記了答話,梁興見了正色道:“有何事,漫漫到來”
小環一聽就想起自己來此為何,趕緊道來:“大人,小公子不見了”
小公子不見了,一句很簡短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梁大人一瞬間就傻了,嘴角抽動、語無倫次“不見了、濤兒不見了,快說、怎麼不見了?”
小環答道:“奴婢不知道”
梁興一聽更是氣極,咆哮道:“不知道,養你們有何用,還不去找,濤兒若是少了根毫毛,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小環一聽,趕緊俯身於地哀哀求饒:“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梁興也不再理會小環,慌忙間召集了兵士,下了封鎖四城的命令,隨後就朝內院行去,行至內院還不曾進門,就看見丫頭婆子跪了一地,房內更是哭聲滔滔,推門進屋,隻見一個三十上下的美婦人正俯在床上哭的昏天暗地,婦人正是梁興的二房夫人張瑩,聽聞自己孩子不見了,做母親的怎能不傷心欲絕。
梁興也不作停留,上前就將張氏攬入懷安慰道:“夫人盡請寬心,我已經召集兵士、封鎖城門,讓那賊人插翅難飛。”
張氏哭聲稍止,依然低聲抽泣,哀傷道:“老爺,濤兒要是有何三長兩短,我、我、我也不活了,嗚......”
此時,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即就見一位幹瘦老頭進了屋,躬背屈膝,待等老爺夫人問話。
梁興見著秦管家進屋趕緊問道:“秦管家,有何消息,快快道來”
秦管家趕緊道來:“啟稟老爺、夫人,剛才老奴清點了府中的丫頭婆子,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快說”
“照顧小公子起居的奶媽不見了”
梁興一聽,心中也有了些眉目,遣退了秦管家,將心中所想道給張氏聽來:“夫人暫且放心,這事定是那奶媽與奸人裏應外合挾走了濤兒,待為夫將其擒住,定將她碎屍萬段。”
張氏略帶泣音道:“隻望濤兒能平安歸來”
梁興暗自琢磨,想來濤兒暫時應該安全,如若要加害濤兒,賊人大可在府中就下殺手,也不用將其劫走,突增麻煩,正準備以此安慰張氏,卻被門外的兵士給打斷了。一陣腳步聲響後就見一名兵士步進了門,納頭便拜:“啟稟府主,衛將軍在城東發現了一具屍體,據查應該是府上的奶媽,特此遣小人前來稟報。”
張氏一聽奶媽遭了毒手,想到濤兒更是凶多吉少,直接暈厥了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