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就憑今天在席會上遇到盧雅言,就是元瑾的一大收獲,想到這些,眼中的笑意真誠許多。
旁邊的一個姑娘看到元瑾和盧雅言之間的寒暄,笑著說道:“盧姐姐和柳妹妹真是有緣分,才第一次見麵就一見如故了,我們這些上不得台麵的,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若說剛才盧雅言與裴明珠之間的寒暄是含笑帶嗔的,那現在這位姑娘的話可有些帶刺了。
元瑾抬眼望過去,是定國公府中的嫡出二姑娘宋若蘭,剛才裴明珠介紹過了。看起來很精神也很美豔,不過今日在場的姑娘,誰不精神不美豔呢?
就算是那些庶女,為了各自府中的麵子,專門看外表也是不差的。要想看出這些姑娘之間的差距,就隻能看說話和行事了。
在這裏的都是聰明人,即是偶爾有個別心思比較重的姑娘,心裏也是有個底的,說話不是太直白,也不會真的往死裏得罪別人。
宴會進行到中途,元瑾覺得有些無趣,似乎和這裏的姑娘們有一層隔閡,就像是一層看不見的膜把自己和她們隔開了。
以更衣的借口和主人家告罪之後,裴明珠讓自己的貼身丫頭帶著元瑾往東邊的小路上行去。
回來的路上,元瑾實在不願意早早的去和那些姑娘討論京中最新流行的服飾,或者哪家姑娘新作的詩,於是笑著對身邊的丫頭說道:“挽茹姑娘,這些荷花很漂亮,想留在這裏看看可以嗎?”
挽茹就是裴明珠的丫頭,聽了元瑾的話急忙笑道:“難得這些荷花入了姑娘的眼,那邊有個亭子,姑娘要不要過去坐會兒。”
元瑾抬頭,果然,在湖水的對麵有一個小亭子,從這裏過去的話可能要一刻鍾左右,不過路線有些彎繞,這個角度僅僅能看到亭子的一角。
“今日你家主子恐怕會很忙呢?你不用單獨招待我了,這裏過去很近的,我自己去吧,你先去前麵幫幫你家主子。”元瑾看清楚路線之後,轉頭對挽茹說道。
挽茹麵色不該,笑著說道:“那怎麼行呢?姑娘太客氣了,縣主讓奴婢給姑娘帶路,若是把姑娘扔在一邊不管,不論前麵忙不忙,縣主都不會輕饒奴婢的。”
元瑾看對方的神色不像做假,自己也不必難為一個做奴才的,於是不再強求,帶著自己的嬤嬤和挽茹一起往亭子走去。
至於一直跟著自己的青竹,元瑾讓她跟在心瑾身邊了,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轉角處快步走來一個總角丫頭,看到挽茹的時候眼光明顯亮了不少。
“宛如姐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挽茹皺了皺眉頭,元瑾接口說道:“挽茹姑娘,我和嬤嬤在前麵等你吧。”
挽茹笑著點點頭,口中說道:“多謝姑娘了。”元瑾往前麵走去,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三公子”……“梅姨娘”……什麼的話語。
關係到別人府中的私事,元瑾也不好多聽,遂加快腳步往前麵走去。可惜天不遂人願,挽茹和那個小丫頭的聲音是聽不到了,不過前麵亭子裏卻傳出聲音來了。
“哼,不過是一個庶子罷了,哪裏用得著我們也跟著來呢?長公主麵子可真大。”元瑾是在轉角處,而且前方還有一簇吊竹。所以亭子中的人根本看不到元瑾和嬤嬤。
“噓,你小點聲啊,小心隔牆有耳呢?”元瑾也聽不出來是誰的聲音,再說了,本身自己也沒有想要打探別人隱私的意思,還是老老實實回宴會去吧。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在你麵前才會這麼說嗎?我看啊,今日就數那個東臨侯府的柳心瑾最是有希望了。”
原本打算轉身離開的元瑾,腳步頓時停了下來,這已經是元瑾的條件反射了,凡事關係到心瑾的一切,她都不得不認真仔細一些。
嬤嬤在一旁低聲說道:“姑娘,還是先回去吧,畢竟是在別人府中呢?再說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不必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在意。”
元瑾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不論別人怎麼說,總要雙方長輩認可才行,自己現在是草木皆兵了。
隻是一想到柳心瑾有可能嫁入長公主府中,即是是個庶子,元瑾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憑什麼讓她有這種好日子呢?他不是很喜歡那個偽君子嗎,恐怕加入誠親王府才是她的好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