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宮之中的女人見到不棄之後,也很是在意:“那少年年紀輕輕,為何有著和我一樣的眼眼眸……”
她如此想著,又一道人影從房頂上落了下來,而且那人還在傻笑。
“你又來了,怎麼,喜歡上我這個年老珠黃的女人了?”
“隻是閑的無聊,想找人聊天。”
“我這有什麼好的。”女人雖然這麼說,但卻在沏茶。
“我和那些人聊不起來。”
“那和我這個冷妃就聊得起來了?”女人將茶遞給不棄。
不棄對這個女人的身份並不在意,他腦子裏沒有那種觀念,有的隻有談得來談不來而已:“我好像受到了陛下的特殊關照,所有人都不敢接近我。”
“你告訴我,就不怕我也變得和那些人一樣?”女人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拿起了女工刺繡。
“你不會,你和我有一樣的眼神,活在過去的眼神。”
女人手一顫,針線滑落,接著換了一種顏色線的針,平淡地說著悲傷地事:“過去是回不去的,物是人非,世事變遷,你能想象當年的寵姬變成現在這樣?”
“別拿那個。”胡扉從懷裏掏出一卷絲線來,“粉色的桃花才美。”
“你一個男人,怎麼盡注意這些?”女人接過絲線開始穿針,“你不會也喜歡刺繡吧,一下子就注意到我繡的缺陷?”
“經常有人說我很文藝。”
女人無視不棄的吹牛:“這絲線哪來的?可不像普通東西。”
“內務府拿得。”
“你這小子,竟然偷東西?”
“我不想和人打交道。不過你不一樣,和我是同類,所以比較自在。”
女人的線已經穿好了,半開玩笑道:“你小小年紀能有什麼事?被小女友甩了?”
“差不多吧。”
女人似乎很了解似得:“想道歉人家也不見你對不對?對方家人沒?要是嫁人了,你就沒戲了。”
“嗬嗬,也是啊。”不棄苦笑著,“你不做飯?快中午了。”
女人的話中完全感覺不到悲傷,甚至可以說是包含閑適的心情:“我這裏雖然沒人來,可還是有人來送點簡單的飯菜什麼的,再說,你見過哪個皇帝的妃子會做飯的?怎麼,你想蹭飯?要蹭飯找別人去。”
“說的也是,說不定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
“是女孩子。”
“嗯。”
“那你還煩惱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
“確實……”不棄站了起來,四下尋著,“應該有廚房的吧。”
不棄懷裏掏出一紙包,還有七八個小瓷瓶,那些瓷瓶就像鼻煙壺那麼點大,不過個個很精致,不用說,又是在內務府“拿”的。
“你要在我這做飯?一個大男人的還會做飯,你倒是和別人不一樣。”
“我又不是貴族,窮人,什麼都會。”
“右邊的小屋子,有什麼菜就在院子裏摘。”
“那是自然,我可沒帶蔬菜。”
“我還以為你懷裏能放大象呢。”女人笑道,這是她第一次笑,如此風韻,往日的風光絕色乍現眼前,那是風華絕代的輝煌。
不知不覺,胡扉與這冷宮中的女人聊著聊著,竟然就向一個老朋友一般了。
幫那冷妃做完飯後,不棄就趕回家吃飯了,然後被星川埋怨了好一會兒。
之後連續三天,不棄都去冷宮的那院子,兩人不問姓名,不說正事,隻是閑聊,卻都很愉快,直到那冷妃說起過去自己的事情來……
“因為沒有子嗣,皇帝死後就一直在冷宮之中生活?”不棄相當驚訝,他原本以為這位妃子是“失寵”之後才在冷宮生活的。
“原本有一個孩子,但掉了,**女人之間的鬥爭就是怎麼肮髒。不管多有受寵,一旦皇帝駕崩,沒有子嗣的妃子都難逃我這命運,大多數人甚至都走不到我這一步,就會在這**之中莫名的被謀害身亡。”
“……”不棄呆住了:那白曉小姐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