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令丘山猶如白發美人,墨綠的長裙襯托出曼妙的曲線,群擺出鑲嵌著一圈又一圈的五彩花朵,唯有頭頂是皚皚白雪,兩相對照,有種悲壯的美麗。
秦修陪著閻瞳,一路趕來,終於在山腳遇上了白若木。原來白若木將莊信送回宮中後就直接來了這裏,想先行看看情況。
秦修向白若木說明來意,白若木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後道了聲謝。秦修自然知道以白若木的聰明才智,不會聽信閻瞳編的這個蹩腳理由。隻不過暫時不拆穿他們罷了,那既然如此,他也就裝作若無其事好了。隻是他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找不著神器倒也罷了,若是真找著了,難道還真去搶過來?打也打不過啊,除非喊來赤尊,或許還有勝算。可是,難道真要為這個與太子白先生為敵麼?若是找不著,倒也罷了,隻是他想起那日京城集市上一本正經八卦他的太子妃,心中頓時不忍起來。
他靠向閻瞳,小聲說道:“我們別湊熱鬧了,回去吧。”
閻瞳白了他一眼,說:“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呀,找就是了唄。”
秦修本來想和她說說道理,想到了小劄上第一條:“永遠不要和她爭辯。”他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決定見機行事吧。
三人飛上高空,秦修看著腳下的巨大山巒被層層雲霧籠罩,真是好景致,隻是不知該如何入手去找那法器。這時隻聽到閻瞳大叫一聲:“你們看,那邊有座房子,我餓了,我們去看看,那裏有沒有吃的。”他順著閻瞳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見了高高的山上立著一棟房子,房子離山頂的積雪很近,前後均無山路可達,他揣測著,這必然不是普通人在此居住,莫非是哪位修行高人在此隱居?那或許能有法器的消息。
他還在思考時,白若木已經飛了下去。閻瞳拽著他趕緊跟上,三人很快就落在了房子門口。敲門聲響後,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一張美麗而熟悉的麵孔。
“白先生,怎麼是你?”那紅衣女子驚訝道。
秦修認出了這正是當日在山穀中與白若木一起的那位漂亮女子,他看她見到白若木的驚異神情並無半分作偽,頓時明白白若木並不知道她會在此處。
白若木笑了笑,答了聲“說來話長”,就領著他們二人進了屋子。互相介紹後,秦修知道了這美貌女子叫紅酣,那日用箭射向閻瞳的男人梟九是她的丈夫。她看閻瞳的時候,自然充滿了懷疑和戒備,生硬而客氣地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冷冷說道:“你就是劫走太子的人?”
閻瞳拿起桌上的一顆核桃,放進嘴裏,輕輕一磕,核桃就碎裂開來,她取出核桃肉,扔進嘴中,淡淡地說道:“就是我呀,我請他去我家坐了坐,你是他朋友嗎?不用替他道謝。”
紅酣的臉色變了變,秦修趕緊打岔道:“紅酣姑娘,你家的裝飾真好看啊。這壁畫繪的是星河麼,真漂亮,真漂亮。”
紅酣客氣地答道:“這是一個朋友織的。”這才不去搭理閻瞳,和白若木聊了起來。從他們的聊天中,秦修得知他夫妻二人近日來都在京城居住,今日她回來是來喂貓的。秦修這才注意到屋角壁爐邊躺著一隻又肥又圓的白貓,正在打瞌睡。
“紅酣姑娘,可曾聽說過巫部的萬寶傘?”白若木終於切入正題。紅酣搖了搖頭,說:“我對這一部族並不熟悉,梟九應該知道,他在這裏生活了五百年,和當地人感情很好。
白若木十分不解:“為何梟九在這裏生活了五百年?”
紅酣歎了口氣,道:“都是因為我,當時我被關在天牢裏,他來這裏尋找天帝的血硨磲,聽說血硨磲能打開天牢。”
白若木眼睛一亮:“這麼看來,血硨磲若是在這裏,那萬寶傘可能也在此處。”白若木這才將事情原委說與紅酣聽,紅酣恍然大悟:“原來先生是為了太子妃。我夫妻二人定會幫忙。一會兒梟九會來接我,我們可在此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