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莊信(1 / 2)

淨國京城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點起了喜慶的燈籠,上一回這麼熱鬧是莊信大婚,在上一次這麼熱鬧是他的父親莊喬大婚,這一次倒不是皇家婚宴,而是慶賀莊信降服了黎國,將黎境納入了淨國版圖。淨國的老百姓交口稱讚太子的英勇和謀略,紛紛稱頌太子的豐功偉績,自發地湧到街上等待太子領兵歸來,穿過主街回到皇宮。

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大軍過來。城門打開,歡呼聲此起彼伏,結果卻隻有一騎疾馳向皇宮方向。很快,消息傳來,太子有疾,休整幾日再回宮,由幾位將軍先領大部隊回京。京城百姓十分失望。

次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在京郊一處茶水鋪中,有幾位趕早的老者坐在一起閑聊。一灰衣老者說道:“太子取勝反而生病,怎麼看也不是吉兆。”

另一棕袍老者附和道:“正是。想當年,太子剛剛出生,就傳消息來說其父重疾,之後那位天縱英才的太子殿下的噩耗就傳來了。總是大喜立刻大悲,這回希望不是如此啊。”

茶水鋪老板提著茶壺,笑嗬嗬地插嘴道:“我看不會,老天哪能虧待咱兩回呢,總不能一有好皇帝就給咱奪了去吧。”

灰袍老者笑著答道:“可不,我還記得當年那位太子殿下可真是雄才偉略啊,第一次出征就拎了大首領的首級回來。若是他還在,恐怕黎國連國都建不了。”

遠處角落裏坐著的莊信和白若木聽見此話,對視一眼,低頭繼續喝茶。白若木讚道:“殿下,令尊當年真是英勇。”莊信“嗯”了一聲。白若木見此情狀,也不多言語了。

此時,一輪紅日慢慢浮現在天邊,莊信道:“白先生,天亮了,言兒該醒了,我們可以回宮了。”

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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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清晨,白若木護送莊信回到東宮門外,就匆匆向他辭別往令丘山而去。莊信感激白若木信守承諾,對自己所求之事上心。他往宮內走去,正是王寒當值,見他前來,激動萬分前來接駕。

“恭迎太子殿下平安歸來。殿下,可緊張死屬下了。”王寒滿眼熱切,看得莊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揮手製止了自己這個侍衛長官進一步的表忠心,吩咐他不要喧嘩,派人去宮中稟告皇帝陛下。

王寒領命而去,他則帶著兩個侍衛靜靜走進了東宮。一路上他都讓宮人噤聲,想給葉言一個驚喜。走到寢宮外,他突然有些緊張,萬一葉言怪他這麼晚回來他該怎麼辦?“葉言又不是那小魔女,自己怎麼怕成了那小道士?”他自我解嘲地笑笑。

推開房門,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掀開紗帳,看見葉言摟著一個大布偶睡得正香,一支胳臂和一條腿都架在布偶上,和她平時那八爪魚睡姿一樣。那布偶身上穿著他的睡袍,而且在布偶中段的位置還掛著他的香囊。莊信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他的替代品,正打算悄悄離開,讓她多睡一會兒。葉言睫毛動了動,繼而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她揉揉眼睛,確定是他分外歡喜,立刻把布偶甩開了,撲到他懷裏,小臉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你是小狗麼?”莊信無奈地問道。“我鼻子癢。”葉言理直氣壯地回答,“前天聽說你在郊外被人劫走,這兩天晚上我都心驚膽戰睡不著。還不容易到天亮才閉了會兒眼,也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你害我這麼辛苦,讓我蹭蹭還不是應該的,再說,這不順便聞聞你身上有沒有脂粉味!”說完,葉言繼續往莊信懷裏鑽。莊信按住她胳臂,將她扶起來,重重地吻上她的唇,那軟軟的溫熱的唇,他想能一直吻下去。

終於他鬆開了,葉言氣喘籲籲地看著他,小臉紅撲撲地,表情變得有幾分奇怪。“你怎麼了?”莊信不禁問道。“我,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葉言竟然低下頭去,有幾分惶恐的樣子:“你之前不是有說過小孩子很麻煩嘛,現在呢,我給你添麻煩了。”莊信心頭一顫,巨大的驚喜包圍了他。他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歡樂,隻好一把抱起葉言滿屋子繞圈圈。葉言隻是緊緊摟住他脖子,靠在他懷中,繼續心安理得地蹭蹭。

“哎呦,信兒,信兒,別轉了,要是摔著了怎麼辦啊?”宮門本就沒關好,不知何時被打開了,華皇後掩著笑站在了門外。

莊信將葉言緩緩放回床上,葉言已經羞得滿臉通紅,趕緊往帳子後麵躲去。莊信走上前去參見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