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慧芳嫁出後,賴雲煙回了通縣,崔家舅母想把她的女兒放到府上住上半月,為免麻煩,賴雲煙還是沒有答應。
她不知崔家舅母到底是想什麼意思,但親生女兒和庶女各都想送一個,反正不是什麼好心思就是。
原本她也該答應,讓魏瑾泓的後院裏多幾添朵花增豔,但府裏又多些外人,就是多了別人的眼線盯著她,她隻能忍痛拒絕了。
崔家舅母為此有些不悅,賴雲煙找她一道去拜訪人,她當著別家夫人的麵對賴雲煙頗有些冷淡,說話也是愛搭理不搭理的。
她不悅,賴雲煙就沒差人找她,帶她一起玩了。
這世上,總有些人認不清本份,稍捧一下就搞不清現狀,端架子拿喬。
賴雲煙可沒前世那麼任人可宰割,尤其現下礙於交易給魏家人的那點情麵,她隨時都可收回,反正答應魏瑾泓帶崔童氏多見見京中貴婦的事她也做到了。
這年的十二月中旬,育南案結案,兵部侍郎聞長風全家男丁抄宰,內眷皆判為罪奴。
不久,宣國的新年到了,家家戶戶是張燈掛彩,一掃一年的晦氣。
這一次的過年,賴雲煙隨魏瑾泓回了魏府。
這次回去,許是婆媳久未見麵,魏母對賴雲煙客氣了許多,便是用膳,也沒為難她多少,讓她稍站站就讓她坐下一道用膳,顯得很是和善可親。
過完初三,魏母與她提了魏瑾瑜的婚事,賴雲煙才知魏母為何對她這麼客氣了。
原來魏母看上了祝家的八小姐,想為魏瑾瑜說親,先跟她問問情況,探探底。
五小姐不成就想娶祝家的八小姐?
賴雲煙心裏好笑,不過她與八小姐雖熟,但確實玩得不好。
八小姐雖是祝大老爺的嫡小姐,但就是因為她是嫡小姐,私下脾氣大得很,便是對同等身份的同齡姐妹,也頗有些頤指氣使。
這些事情,隻有離得近的人才知曉,也沒什麼不好聽話透出祝府的牆傳到別人的耳朵裏,賴雲煙從沒跟外人說過祝家的情況,自也不可能這時跟魏母說得太明白,遂嘴裏這時道,“娘看上的必是好的。”
“你與八小姐不是玩得甚好?你跟我說說,她平時是什麼性子?”魏母笑著與她說道。
“這個,兒媳就不太清楚了,”賴雲煙朝她歉意地笑笑,“八小姐是長房的嫡小姐,我與二房三房的小姐玩得好一些,很少與八小姐一道玩。”
“不過,”見魏母還在笑看著她,賴雲煙轉了話,又道,“在兒媳眼裏,八小姐長得好不說,便是氣質,那也是貴氣非凡的。”
得罪人的話她是不會說的,她言盡如此,話中之意,魏夫人隻能自己去揣磨了。
這貴氣非凡也沒有那麼不好猜,凡貴氣的,總有那麼幾個是有臭脾氣的。
“是嗎?這般的好,也不知我們家瑾瑜配不配得上。”魏夫人歎道。
便是祝八姑娘脾氣差,可那長相與家世,確實不是你那不中用的小兒子配得起的,賴雲煙心裏暗忖,嘴裏卻還是笑道,“小叔品性佳,家世也是與祝家不相上下的,娘可不要妄自菲薄。”
魏母點頭,淡道,“但願如此。”
見賴雲煙不願意再多話,魏母也不再談下去,這事她問賴雲煙也隻是先摸個話,回頭更詳細的,還得她另問人去。
再說她這媳婦,現如今跟她隔著心,哪會什麼話都跟她說,誰知她話裏的意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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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那日,尚還在京中魏府的賴雲煙聽說祝慧芳初九就要起程,跟岑南王回岑南了。
她不能前去拜見,隻能收拾了些東西,差人送了過去。
祝慧芳回了她一些禮,便是以前她曾跟她要的那枝鳳頭釵也放在了其中。
賴雲煙拿著釵子久久無語,看著它看得眼都發酸。
不知要幾年,她們才能再見麵。
但慧芳離開這京城也好,以後的事,這京中幾家的命運也不知會走向何方,更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麼人力無法挽回的狂瀾。
天意改變之後,便是她,也得重新隨波逐流。
祝慧芳走後,在魏府呆了幾日,賴雲煙聽說魏二公子又重操舊業,給祝八小姐送了禮過去了……
祝八小姐那邊不知有何反應,反正是直到賴雲煙離開魏府回通縣的那日,也沒看見祝家的人找上門來。
“這次成了?慧真竟真能看上他?”賴雲煙還蠻驚奇的,按她的看法,祝八小姐是不可能會看上次子的人,她是嫡小姐,心性又高,想嫁的自然是嫡長子,當一門之主的宗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