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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辰五年,帝立其三子瑚文為太子,當日入住東宮。

這瑚文是宮中時妃之子。

與前世太子是元辰其七子不同。

過了兩日,魏瑾泓從宮中返回,賴雲煙問了他這次是怎麼選的太子,得到答案後,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是元辰帝覺得他這妃子與兒子被別人怎麼弄都弄不死,想來這太子也是當得下去的。

而這時的元辰帝的長子與二子,一人破相,一人殘肢,這生與帝位無緣了。

皇室的刀光劍影自來要比外麵血腥,說來,長命確實是個好處。

就像上世的元辰帝,就撿了死去的太子其帝位。

但這世的太子是時妃之女,還是讓很多人意外了。

賴雲煙也有一些。

因時家是崔家的老對頭,也是魏崔氏的眼中釘心中刺。

而魏瑾泓卻要去當太子的老師。

看來他這心,是真的狠下來了。

“皇上明年要再行選秀,”魏瑾泓拿壺慢慢把賴雲煙麵前的茶杯注滿,與她淡道,“你們賴家要是有秀女要送進宮去,最好提早準備。”

賴雲煙再次愣然,回頭與來訪她的兄長一說,賴震嚴得了“提早準備”這幾個字後,皺眉看了賴雲煙一眼,與她輕聲道,“他之話,可信不可信?”

“您去瞄瞄其它幾家。”他們動了,他們跟著動就是。

賴震嚴“嗯”了一聲,這倒是,如要選秀,蕭家必動。

“我們這族有要進宮的?”賴雲煙不禁多問了一句,上世他們賴家的因兄長名聲,第一道就被涮下多人,後來有幾個進去的,晉位的並沒有一個。

送進去,也是糟蹋了。

但賴家送秀女之事,不是她說了算,也不是兄長說了算,誰家的女兒要送進去,兄長作為族長,要做的就是幫扶打點,而不是止住他們的意思。

賴雲煙得了魏瑾泓的話,隻能前來提醒,但這時卻還是希望這世沒有幾個願意進宮的。

要是不進,隻要不說出去誰是適齡之人也是可行的,宣朝選秀都是各地送貼上去,尤其他們京中的這幾大家裏,更無強迫之意。

宣朝地廣物博,那秀美之女,舉國上下更是多不勝數,往年送上來的人,比要的人都還要多。

但這世賴家的情形與前世不同,兄長無陰險狡炸之名,有了他的幫扶,和她在魏家的身份,家族中想出頭的人家怕是隻會多。

“想來有。”賴震嚴點頭道,奇怪地看了妹妹一眼,說,“你不是又要說把好好的人家送到宮中去當一輩子侍女糟蹋了吧?”

賴雲煙掩嘴尷尬地笑,卻是沒再說這話了。

“這話你小時候說說可以,但現在可不許說這些糊塗話了。”當年先皇選秀,妹妹說的這話差點沒把他嚇死,再說一次,他都免不了要再訓她一頓了。

“我們族中有合適的?”賴雲煙撇眼看他,再問。

“有幾個,這要問你嫂子。”賴震嚴說到這已起了身,“我先回去。”

“誒。”

“給世朝的東西,記得給他。”

“少不了他的,我又不會吞他的東西,兄長不要這樣對我小心眼。”

見她還要跟他打趣,賴震嚴瞪了她一眼,搖搖頭就走了。

留下賴雲煙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止了臉上的笑,最後無聲地歎了口氣。

選秀之事一出,又是一場無聲的戰爭。

太子之事定了,就又是選秀。

後年呢?大後年呢?又將會是什麼事?

隻要呆在這京中,她永世都不得幾日真正的安寧。

**

魏瑾泓少府之職被楚子青替代,他專心當起了帝師,每日早時進宮,下午回來。

他這帝師之位看著風光,但無實權在手,連當年在翰林院向皇帝進諫的權利都沒有了,朝廷中人也就有人當皇帝找了個看著打眼的好地方把魏瑾泓塞了進去,沒打算再重用他了。

賴雲煙聽了這話後,朝跟她報訊的賴三兒搖頭道,“這豬腦子。”

楚子青是誰啊,這位楚候爺好得能跟魏瑾泓能穿同一條褲子的人,這得多蠢才認為皇帝不重用魏瑾泓了。

“也有人當魏大人是在養晦。”

“這才對嘛。”賴雲煙不禁笑了起來。

總得有些人把魏瑾泓當對手,她才有熱鬧可看,另外也省得魏瑾泓隻專心對付她一個人,讓她對付不來。

“國師還在皇廟為太後念經。”賴三兒又報了國師的訊。

自他一回,就躲進了皇廟不出來,聽說最常見他的就是皇帝了,聽魏瑾泓話間跟她說的意思,他也是在宮中見過他那麼兩回的。

但看樣子國師最近這段時間是沒打算出宮了。

“這國師大人啊……”賴雲煙歎了一句,跟賴三兒說,“這幾年,不管如何,都給盯死了。”

“您放心,大公子也是這麼說。”賴三兒輕聲地回。

他們家小姐吩咐的事,大公子都上心得很。

“跟這些人打仗,沒點耐心是不可行的。”賴雲煙眯了眯眼,想著那日對上和尚的不適之感,她倍感煩躁地揉了下額頭。

這和尚的事弄得她實在是有點坐不住,但還是隻有忍耐。

就算她對上魏瑾泓想問出個一二,這魏大人也不會告訴她,隻會告知她,想去善堂喝茶就去,他要是有那時間,還會奉陪一道。

真是美得他。

**

這時午時,魏瑾泓從書院接了魏世朝一道回府。

馬車內,魏世朝在奇怪地看了他爹多眼後與他道,“您又要找我去跟娘喝茶了?”

魏瑾泓笑而不語。

“唉,我們能不去麼?”

“嗯?”魏瑾泓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看著氣色好了點的父親,魏世朝很認真地道,“我們不去吧。”

娘都要煩死他了,如若不是現下她不合適去舅父家,她早就撒腿跑回娘家去了。

“就去一會,我就去眯個覺。”說到這時,魏瑾泓還小打了個哈欠。

魏世朝對這樣的父親瞠目結舌,但他身為兒子,怎不能說出阻止父親去母親那眯個覺的話,隻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提醒他爹,別把他當死的。

但他爹就是沒聲響。

“煩你得緊呢。”他歎了口氣。

“誰煩我?”他說話,魏瑾泓還是答的。

魏世朝又不好意思說了,總不能說他娘煩吧。

“我不會煩她多久的。”看著兒子一臉為難,魏瑾泓溫和地道,接而又道,“你舅父今日來了,也不知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稍會你清點一下,看家中有什麼是你表兄用得著的,就帶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