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遷移賴雲煙帶著內眷走在了最前,下麵的人按她的法子做了兩人抬的簡易轎,馬雖沒了,身體孱弱些的內婦坐在轎上急行,也沒耽誤行程,這讓內眷省了力,也給大隊沒造成太大麻煩。
司家那,仍衝著司仁的麵子,魏家派了外姓家士去抬,司笑那賴雲煙把她交給了馬氏,她倒不是對司笑厭之,而是她兒子這位媳婦現在身上有傷,賴雲煙一看她這病中帶著嬌弱的小白花樣,說得好聽是司笑這個當兒媳的身上有傷還不忘給她請安,可她請了賴雲煙還得見,還得派人送她回去,而這種當口她哪有這閑暇成全司笑的這番所謂孝心。
而魏家那些會給族人送水送花的小小姐,就算三歲小孩摔在泥地了打一滾出來也不哭不鬧,這些經過曆劫之後的女眷誰也沒有一張要哭不哭的臉,就她媳婦成天嬌嬌弱弱地來給她請安,賴雲煙一看她那樣,讓馬氏管著她,直接讓冬雨去告訴她少造事,便無事。
司笑那嬌嬌弱弱的樣好看是好看,但這一行人都是內眷,看在內眷眼裏,少不得背地裏被人說。
饒是如此,沒人敢當著賴雲煙的麵說司笑的不是,但司笑還是在魏家內眷受了辱,在前行路中,魏家有內婦與司笑起了口角,有潑辣的內婦言道司笑想賣騷就到大公子麵前賣去,少到她們跟前要哭不哭,跟她們欺負了她一樣。
“因什麼事起的什麼口角?”賴雲煙坐在走在最前的轎子裏聽了馬氏的報,挺興味盎然地略揚了一下眉。
“幹糧有些澀口,侄媳有些吃不下,那春家媳婦在旁說了兩句,因此便吵了起來。”
賴雲煙一聽,頓時少了興致,淡語道,“大家都吃,她也是吃得的。”
全部內眷裏,也就她這個族長夫人獨一人吃得精巧些。
再過得兩天,馬氏又來了前麵,報司笑已經不入口他們的吃食了。
賴雲煙一聽,頓時便微笑了一下,朝馬氏溫和地說,“不吃就不吃罷。”
即便是餓死了,她不信她那兒子有那個臉來找她算帳。
這一路,賴雲煙除了要帶先行隊伍清除路障和帶領內眷前行,也算是看了司笑一路的戲,她這兒媳絕食了兩天,可能舍不得死,就又用起了食。
結果還是舍不得死,偏要作中間那一段,讓上下都看了笑話就滿意了。
賴雲煙身為婆婆也不急,本因賴雲煙對司笑多有容忍之意的馬氏見司笑太耽誤她的事,便把她交給了下麵的人管,那點因族長夫婦而起的薄麵也不給了。
“有些人便是鬧到山窮水盡也不知自檢,隨他們去,你少操那個心。”當夜紮營,見秋虹就著柴火的光給大公子納鞋,冬雨冷冷地勸著姐妹道。
“我哪操得了那麼多的心,我隻操心我的大公子。”秋虹笑笑,看了一眼口不對心的冬雨。
比起她,冬雨隻比她更對大公子的事用心。
“主子醒了?”秋虹又問。
“喝了湯藥剛睡下。”
“你去歇息罷,我先守夜。”
冬雨搖頭,“一道罷,主子這幾夜睡得不安穩,老有事吩咐,到時隻你一人,不好跑腿。”
果然,到了半夜,賴雲煙醒來了,讓冬雨去吩咐帶路清除路障的魏世宇,讓他們早些去探探路,如有爛泥路,好鋪上樹過人,省得耽誤行程。
冬雨便飛也似的去報訊了,這一路雨水不斷,主子說再不過去的話,生病的人就要多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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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一隊先行到達那世外桃源——雲穀。
這穀名是任嬌嬌命的,魏世宇跟賴雲煙私下說起穀名由來,說是任嬌嬌說這仙穀就像她姑姑一樣好,取她名字一字,叫雲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