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遵訓點頭稱是,快步向大廳的前座走去。董遵誨和王樸都是第一次來此,當然是緊隨其後。不過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偷瞄向那閆二娘搖曳生姿的軟腰,活生生的豬哥相。
等到走到大廳,董遵誨頓覺眼前一亮,隻見大廳中央是一個類似於模特走步專用的T型台,從樓頂上垂下數盞油燈來,昏暗的燈光將大廳周圍襯托地十分曖昧。T型台上卻布滿了數十盞油燈,半開式的燈罩將光線全部照向T型台正中央,一個嬌小的女子正在表演軟功,柔弱無骨的身軀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讓人引幾許不良聯想。
此時剛剛入夜,台下卻已坐了不少人,不過屏風遮擋下,也看不清麵目。董遵訓三人隨便挑了間雅座,剛剛入座,便有數名小丫鬟端上茶水、點心,又端來一個盛滿了竹簡的盤子。董遵誨很是好奇,他將盤子端起仔細看去,就見竹簡上刻有名字,染著不同的顏色,下部標有銀兩,標價最高的正是那艾雲,竹簡上刻著“二兩”的字樣。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標牌,二兩就是過夜費?
看著董遵誨和王樸探究的表情,董遵訓笑著讓丫鬟退下,低聲解釋道:“這些號牌刻著這教坊中所有姑娘的名字,你隻要選定了人選,就把號牌拿出來,過一會憑號牌去相應的房間。可別以為這就是今晚所有的花銷,這不過是個見麵錢而已,憑號牌可以聊聊天、欣賞下歌舞。如果想要和那姑娘深度‘交流’,那得另外加錢。閆二娘今晚倒是挺懂事的,主動給咱們送來頭份盤子,不是別人挑過的,改天還得多照顧她的生意。”
董遵訓一邊解釋著,一邊從盤中抽出艾雲的牌子,順便掃了一眼價錢,驚訝地叫出聲來:“才二兩?這次閆二娘還真懂事,往常與艾雲相見至少要‘四兩’呢,看來她已經知道咱們的身份了,道安,你說改天我拿著父親的名刺去‘怡紅院’,會不會也打五折呢?”
董遵誨就聽著這沒正行的哥哥與王樸邊看台上歌舞邊交流心得,兩人眉目間皆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董遵誨撇了撇嘴,唉,古代人就是見識少啊,等你們見了比基尼、日本aV,那下巴不得脫臼啊!
台上的歌舞對董遵誨基本上沒有誘惑力,閑著沒事,他四處亂看,也沒有看到半裸著的女嬌娘,反而是現隔壁有個彪形大漢,低著頭在說些什麼。他雖然已經極力壓低聲音,但他平時可能就習慣大聲說話了,不時有幾句話傳到董遵誨耳朵裏。
董遵誨有了興趣,他見董遵訓和王樸聚精會神地看著鼓舞,就悄悄走到相隔的屏風處,坐在空座上,凝神聽去,就聽著那大漢說道:“聽說了沒,宋州歸德軍節度使趙在禮死了!”
另一人說道:“早就聽說了,據說是自殺。”
那大漢哼道:“什麼自殺啊,被人抹了脖子,聽說下手的那人是個獵戶,現在就在咱們隨州!”
獵戶?!董遵誨心中一驚,難道是救我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