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宗本既然開口,大家自然聽從。不管有傷的還是沒傷的,都站起身來,向董宗本施禮後往廳外走去。那閆二娘也領著被嚇得哭哭啼啼的一眾女子,隨從眾人離開。
董宗本看到施禮的閆二娘,眼中一亮,這個女子好像是在那裏見過,怎的這般眼熟。不過自己一直在北方,到隨州後並沒有四下走動,更沒有沾花惹草,按理說是沒有和這般風塵女子見麵的機會啊。
董宗本正在回想,董遵誨卻以為是他老夫聊發第二春,想想自己有可能認個老鴇當二娘,心中止不住的惡寒,連忙說道:“父親,大哥與這個女子很熟,有可能做過她的入幕之賓。”他雖然沒有明說,也隱約指出:老爺子,您得考慮影響啊,這麼大歲數了,別再鬧出父子同睡一人的醜聞來,要慎重啊。
董宗本可不是傻子,他能從侍從中脫穎而出,當上隨州刺史,心思不可謂不縝密。董遵誨的潛意思董宗本聽得一清二楚,他怒笑道:“你個不正經的家夥,在你眼裏你家老子我就這般不正經,怎麼可能貪戀這等風塵女子。你這個家夥,實在是欠打!剛剛那兩個武人,一個勁地擠眉弄眼,你是不是替他們攔下的過錯?想要收他們當門客、做家將?”
“父親,你怎麼知道?”董遵誨大汗。
“不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在外人麵前這般質問、這等刁難?”董宗本反問道:“還不是為你創造一個收服他們人心的機會?本來我是打算拿他們當替罪羊的,可是我又考慮到收回兵權如此容易,有心人很容易就看出為父是早有準備,就算是拋出他們頂罪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這才留下他們的性命,留給你做幫手的。”
董遵誨再次大汗,看來決不能小看古代人的智商啊,幸好麵前的是自己的父親,要不然自己的一番小心思可就成了空想、笑話!他認認真真地向董宗本施了一禮,“父親,您說得對,兒子是想要收服他們兩個。如今您剛剛執掌隨州,當兒子的也想召集些手下,替您跑跑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董宗本微微一笑,順手拽過一把胡椅來,坐了下來。董遵誨連忙上前,從桌子上找來一個幹淨茶壺、茶碗,替董宗本倒上一杯茶水,然後恭恭敬敬地再次跪下。
董宗本滿意地點了點頭,“起來吧,不用跪了,地上太涼。過去我想培養你大哥走官場,不過他過於書生氣,真到了該打該拚的時候反而猶豫不決,往往容易錯失良機。現在發現,你倒是敢作敢為,適合拚一拚。
你們兄弟倆惹得這番事情,從目前來看算是闖了禍事,引起那王令溫的反感,甚至會導致王令溫的報複來;從長遠來看,今天這個事情,算是作對了!”
啊?還有這麼一說,董遵誨連忙問道:“父親,還請指點,我和大哥這回事,怎麼還有這等說法。我還以為我們隻顧當前,卻沒有考慮周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