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遵誨將劉慶義邀至營寨,營門處守衛雖然知道是董遵誨的客人,還是按照新出台的規定進行了詳細的登記,然後遞給劉慶義一個臨時的號牌。
沿途隻見士卒們穿著整齊的新軍裝,往來之時兩人成行、三人成列,士兵們或在練兵場摸爬滾打,或在營帳前清洗衣物、擦拭兵器,各安其職、專心做事,毫無紛雜之音。而且士兵們見到劉慶義、董遵誨兩人,也不跪倒,而是站直後將左手握拳在胸前一捶而已。董遵誨解釋說這是他新設定的軍禮,以防將來士兵們身穿甲胄,跪拜不便。
劉慶義見士兵們個個器宇軒昂,並無卑躬屈膝之舉。對董遵誨豎起了大拇指,誠心實意地讚道:“大人訓得好兵,果有真材實料,我劉慶義佩服之至!”
董遵誨連連遜謝,故意怒聲說道:“若劉大哥還叫我‘大人’,那今日之後,我便奉上銀兩,再也不敢交劉大哥這樣的朋友。我與二弟王政忠、三弟楊光義結為兄弟,劉大哥既然與我三弟平輩論交,那便稱呼我一聲董兄弟吧。怎麼,難道叫一聲‘董兄弟’還辱沒了大哥不成?!”
劉慶義連說不敢,見董遵誨眉頭緊鎖一臉的不忿,知道董遵誨不是虛讓自己,這才說道:“既然大人這樣說,那我劉慶義就托大一次,喊你一聲董兄弟吧。我雖然癡長幾歲,可是在軍事方麵卻對你甘拜下風,今日特來投靠於你,你能夠接納。”
董遵誨很是高興,這可是在契丹人戒備森嚴的驛站刺殺大官的牛人,今天他既然開頭投入我的麾下,那真是如虎添翼啊。董遵誨笑著說道:“談什麼投靠不投靠的,咱們兄弟幾人共同努力,以後能一起做出一番事業。有劉大哥的幫忙,我有信心打造出一支更精銳的部隊來,還望劉大哥到時候鼎力相助。”
見劉慶義笑著點頭,董遵誨又認認真真地說道:“劉大哥,既然你想與我共謀大事,那有幾個事情我要確認一下,你能夠諒解。”
劉慶義點頭說道,“這是當然,既入您的麾下,肯定要聽從您的命令,您就隨便問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在宋州越獄時,宋州方麵下過海捕文書沒有,上麵有畫像沒有,現在取消了沒有?”董遵誨慎重地問道,他隨後馬上解釋道:“雖然現在咱們隻有五百人,可是以後你很可能獨當一麵呢,到那時作為正式的軍官,姓名和籍貫都要上報朝廷,身份必須見得光才行。如果宋州方麵曾下過海捕文書,我這邊可以給你出具證明,爭取從輕發落,發配軍中。如果宋州方麵不通人情,海捕文書仍然有效,我建議你暫時就換一個名字,免得以後有告發者惹得麻煩。”
劉慶義理解地點了點頭,這也是在為他考慮,所以他認真思考了一下,這才慎重答道:“我越獄的時候,宋州確實是發過海捕文書,不過後來趙在禮去職以後,百姓們紛紛為我喊冤,新任官員便取消了海捕文書。後來在驛站刺殺趙在禮,契丹人倒是為此戒備了好多天,他們雖然也發出了通緝令,隨著契丹人撤出中原,這通緝令也就注銷了。我現在的身份見得了光,隻是家人都在宋州死絕了,不願再回那塊傷心之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