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權既然開口,張從富、李觀象等人便停止了爭辯,護送著這個小大人來到了城樓之上。
見城樓上隱隱約約一大票人走了上來,丁德裕知道定是周保權一行,他暗暗提了一口氣,坐直了腰板,大聲喊道:“快些開門,我乃是合門使丁德裕,奉命前來傳達朝旨,宣諭德意!”
周保權繼承了父位之後,大家全都對他阿諛奉承,根本就沒有人敢對他冷眼相對。見那丁德裕既不下馬問安,也不謙虛恭謹,少年脾性的他心中頓時有些惱怒。於是周保權冷聲說道:“張將軍,我年紀尚小,即便喊話也不能傳得太遠,就勞煩你與那周使交談吧!”
張從富頓時大喜,立即上前幾步趴在城垛上,大聲喊道:“有什麼德意,不過是占了潭州,又想空口白牙占了我們朗州罷了!你回去告訴你們軍中統帥,我主繼承大位,本是世襲,新近又平了張文表的叛亂,不勞煩你們大軍入我境內!隻要你們早些回軍,咱們兩家也不用傷了和氣!”
丁德裕見周保權居然沒有下令開城迎接自己,心中也有些個懊惱,他此次前來,不就是趁著周保權年幼好糊弄,想讓他自己立下孤身勸降的大功嘛,結果可好,人家直接拒絕了自己,這可就白跑一趟了!
丁德裕很不甘心,於是用力一勒戰馬,站在馬背上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們敢反抗王師嗎?!”
戰馬不忿,連連刨蹄,發出陣陣長嘶,更襯托了丁德裕的威脅之意。要知道南方缺少戰馬,普遍以山地輕步兵為主,眼下正是枯水季節,周軍可以動用大股騎兵展開集團衝鋒,而周保權這邊寥寥無幾的戰馬還是不要拉出來丟人現眼了。
被丁德裕這麼一問,周保權頓時急怒攻心,漲紅了臉。張從富見狀大喜,繃著臉大聲喊道:“我朗州可不是那江陵城,休得小覷!如果周軍真得撕下臉麵來攻,我們武平軍也不是擺設!來人啊,放箭!”
聽到他的命令,周圍將士立即彎弓射擊,將丁德裕一行驅離城下。眼看著周使狼狽逃離,周保權哈哈大笑,身後的李觀象卻忍不住歎息了數聲,臉上的皺紋越發深邃,背也不由得駝了起來。
張從富趁熱打鐵,連忙對那周保權說道:“主公,既然咱們拒絕了周使的勸降,那趁著周軍大部隊還沒抵達的有利時機,咱們必須多做準備。末將建議立即下令拆毀朗州以北的所有橋梁,在路上設立路障隔絕交通,並將附近所有船隻全部南遷。末將願親率一支精銳人馬趕赴澧州,憑借澧水天險阻擋周軍!”
周保權也是少年脾性,對張從富的部署連連讚賞,立即將兵符取出,並將其授予了張從富。兵權在手的張從富倒是果斷,馬上挑選朗州城中的精銳士卒,很快就來到了澧州附近,抓緊時間開始修築工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