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海通抬上船,沿河北去。
那個叫阿蓮的女孩在船尾搖櫓,時不時的問:
“他會不會有事啊?“
“毒液已經被我吸出了。應該沒事的。估計他剛才情緒波動大了點,加上身體虛弱所致。”
“他這麼大歲數,都夠得上皇上的年紀了,怎麼還是你師兄啊?”
“這是個秘密。以後再告訴你吧。現在隻能這麼說,拜師沒有年紀長幼之分的。即使他年紀再大,同一個門下,依舊是師兄妹的。”
“公主,這個我懂。我的意思啦,其實很簡單。如果來個和你歲數相仿的啦。這往後啊,就有故事發展了。”
“你個死阿蓮,心思壞著啦。幾天沒罵你,你就癢癢啦!”
“人家好心,你可當驢肝肺了。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哦!”
阿蓮使勁地搖著,船晃動的不行。
“輕點。我在熬湯藥。當心撒了。”
阿蓮吐了吐舌頭。
船行至一片荷花蕩,夏荷開得正盛。
“公主,你快看,多漂亮和荷花呀。采幾朵來吧。”
“不是跟你說了麼?在這裏叫我阿雪。別一口一個公主的。還有啦,荷花還是讓它長在河水中耐看啦。摘下來,沒一會就蔫了,多可惜啊。要知道,一朵荷花,一生隻開一季。”
“是啊。你又酸上了——我牙疼得不行了。其實,我感覺吧哈,這花和我們女人命運一樣一樣的,女人一生也是花開一次的。人老珠黃的時候,誰還瞧得上不是?哎呀小姐啊,你是不是想嫁人了啊?今天怎麼這麼多愁善感的?”
“你個死妮子,你等著,回去後,我讓我爹把你嫁給養豬的。”
“好啊好啊!我天生就喜歡吃肉。不怕肥的。嫁了養豬的,口福有了。先謝謝小姐您啦!”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平時在皇宮裏也是這麼著的,都相互習慣了。手裏頭都沒閑著,搖櫓的搖櫓,煎藥的煎藥。太陽西沉的時候,她們在一個村口靠了岸。村裏好心的老人見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護理著一個受傷的中年人,不免有了憐憫之心,都主動讓進屋裏,收拾好空房間讓他們暫時住下。阿雪讓阿蓮給了老兩口些碎銀子。兩個老人死活不要,說:“這不是城裏客棧。閑著也是閑著。難得遇到你們這樣的貴客。高興都來不及的。”
兩老人走後,阿雪說:“齊國的民眾禮教影響很深遠。如此偏僻的地方,人都這麼熱情待人,真是難得啊。”
“小姐,我們北方人個頂個的豪爽。不比他們這裏差啊。”
“說的是。”
第二天,村子裏來了許多看熱鬧的,手沒空,都帶了些自家的土產。阿雪和阿蓮就如這家的兩閨女,忙裏忙外幫著做活。老人看著,眼睛都笑成一條縫。
王通海能說話的時候,第一句話就說:“我的書在哪裏?”
一旁的阿蓮看了有點來氣:“小姐,這人怎麼這樣?連聲謝謝都不會說。好像我們要昧他的破書似的。”
“少說兩句。要知道,那書對他很重要。師兄,你還不認識我吧?我叫阿雪,北方來的。逢鄒衍師父前來接應你。”
“阿雪?師父?他什麼時候收你為徒的?師父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說來話長。等回燕京,再慢慢詳談,這裏多說無益。你的書我已經給你放到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了。你盡管放心好了。”
“說到師父,昨天我見你手裏拿著的首頁確實是師父的親筆題字,隻是經書內容有別。話又說回來了,昨天中了飛天狼的毒鏢,如果不是你及時營救,我必死無疑了。這個恩我給你記著。”
“都是師兄妹,記什麼記啊?”
阿蓮插嘴道。
通海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阿雪說道:“別看我們主仆身份,其實平時不分彼此的,就是親姐妹一樣,她說話衝了點,你別計較啊。”
“我沒那麼小心眼兒。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的?”
“你額頭的金字。”
“真的?你瞧見了?”
“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見。”
“果然果然。還是師父神機妙算。師父這次讓你來,有什麼吩咐?”
“讓我帶你回燕京商量下一步行動。”
幾個人正聊著,忽然茅草屋前後圍了十多個手持大刀的蒙麵人。
開門了兩個老人上前攔阻,被其中一個大漢一刀一個砍倒在地上。
“你現在還不能動用內力。外麵的幾個,我足可以對付。阿蓮,你在這裏守著。”
阿雪從行囊中掏出一個亮晶晶的藍色水晶球,衝了出去。
外麵傳來了一陣怪叫。沒一會,阿雪回來了,帶來一個人——馮驩。
馮驩一見王通海,連忙抱拳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