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鄒衍憑吊 燕王回朝(1 / 3)

第二天清晨,通海等三人收拾東西。傲雪在整理行囊,無意觸碰到了那個空空的錦盒,便取出隨手扔在地上。盒子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打開了,裏麵居然掉出兩本竹簡。阿蓮連忙上前撿起,驚訝的說道:“公主,這不正是我們要找的書麼?”

傲雪仔細翻閱了一遍,沒錯!正是《水心經》和《金罡經》。問題是,這書怎麼自動回到了錦盒了?昨天晚上這盒子明明是的空的呀!她立即將此事告訴了通海。

通海說道:“是不是你昨天翻錯了盒子?這也太奇怪了。“

“哪有啊。我就這一個盒子。“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昨天這東西肯定被人取走了,然後今天又偷偷還了。”阿蓮故作高深地說道。

“可誰拿這個對他來說毫無用處的東西?”

“這人多半喜歡音樂吧。或者也懂些五行八卦什麼的?”阿蓮胡亂參謀著。

“不去管它了,既然經書失而複得,應該慶幸才是。”

三人與眾人一一告別,正打算動身,阿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去去就來,一去就大半天。傲雪責怪道:“你去做什麼了?怎麼這麼磨蹭了?”

“公主啊,人家那個來了嘛。不解決一下,路上很煩人的。這你是知道的。”

“發生什麼事了?”通海問道。

“沒事沒事。估計這丫頭昨天晚上東西吃得太多,吃壞了肚子。”傲雪朝阿蓮使了個顏色。阿蓮忙說:“是啊是啊。”

鄒衍離開蓬萊的時候,算過一卦,先行北水是最佳選擇。他吹笛北行的時候,一路的景色讓他感到似曾相識。尤其是這飛的感覺。這次,他是一個人孤獨地在飛。以前不是,有個人相陪,有說有笑。那人到底是誰?他一時想不起來。然而一閃念這些破碎的往昔碎片,他心裏湧動的是莫名的甜蜜與溫馨。他也知道,自己參悟陰陽五行,早已將兒女情長視同流水了。再美豔的女子,在他眼裏,隻是一朵極為短暫的花。是花,總要凋謝的。別人很在意花開的季節,他鄒衍認為花開花謝其實都一樣重要或者一樣的不重要,那就是生命必經之路罷了。他是看淡了生命的美麗。可是,心頭湧動的那份溫馨,他無從回避。

來到燕京後,人們發現許多年前的恩澤北域的神人突然降臨,都如潮湧般地歡呼而來,跪地膜拜。

他驚訝不已,不知所措,連連回禮。眾人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以為此人冒名頂替,在作秀,不是從前的恩人。因為大家和他敘寒問暖的時候,他無從說起過去曾經發生的故事。

眾人散後,他一個人倒也清靜了。隨意當街走著,一下就來到了城南的鄒夫祠堂。裏麵立著的橫笛昂然的金身塑像很是麵熟——很像自己,而且也姓鄒。他朝神像拜了三拜,走了出來。途徑祠堂西邊不遠的墓地時,他站住了!

那是塊已經褪色的墓碑!

——他所有的記憶有如江海漲潮!

是的,那是太雪的墓碑!那銘文是他咬破手指寫的。雖然褪色,但行跡依舊可辯。他明白了心頭為什麼一路如此的溫馨。他驚奇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塊木質的墓碑還沒有腐朽,字跡還在。

他情不自禁流淚了——這是滾燙的眼淚。

“往事如煙。”他終於平靜下來,來到後麵的假山旁,找了個石頭坐下,吹起了《陽春》、《白雪》。

沒多會功夫,他的腳下便多了一堆的錢幣——路過的行人把他當做賣藝的!

朝拜完神像的傲雪,打祠堂出來時,被這凡間稀有的悠揚樂音吸引住,於是尋聲而來。她沒有打攪他,隻是遠遠的找了地兒坐下聆聽。後來一群皇家官兵來攪了局。

當他第一眼看見姬傲雪的時候,心頭砰然而動——眼前此人太像靈珠仙子了。她的一顰一笑,她生氣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隻是有點不太像:她扇了錦衣衛校尉的耳光!

他明白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傲雪執意要帶他進宮,請他傳授音律技藝,他沒有拒絕。當初怎麼就一口應允了?是她的脫俗的容貌?不可能。他清楚自己的修為。因為她和靈珠太相像?也全然不是。他畢竟經曆過風雨磨難,而且已過了不惑之年的人了,衝動的行為在他身上不可發生的。現在他終於想通了——是機緣。尤其是當他看到傲雪的藍色水晶球的時候,他更加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