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淵來到通海跟前,對著大師兄長跪不起,想以此謝罪。通海見狀,左勸不是,右勸不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索性自己也跪在地上。傲雪跑過來看熱鬧,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夫妻對拜麼?”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忽然一聲驚天雷響,狂風乍起,漫天烏雲自北向南而來!
姬淵和通海起身看天色。
“看樣子要下暴雨了。”
大家進屋後不久,果然瓢潑大雨嘩嘩而至。這一下就是三天。
“父王,整天待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啊!您得想個轍啦。”
“為父知道。可是現在回洛陽是斷斷不可的。”周王望著窗外的雨簾回道,“要不就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周朝王室就這樣完了?宮中的九鼎寶器不管了?記得當初你在國典祭祀時,是何等虔誠用心。現在怎麼就都不當回事了?”姬淵倒不是想著王位繼承,而是看不慣父王對於先輩苦心經營的王室江山無動於衷。說實在的,他姬淵對此此時也無動於衷了。
“氣數已盡,能奈之何?守了八百年了,很累很苦,該是休息的時候了。誰想要誰拿去好了。”周王喝了口涼水道。這裏沒有茶葉,隻有水。此刻,他發覺談談的白水,還有絲絲的甜味。若是泡進茶葉,其中的山泉的甘甜是難以品出的。
“清淡也是福啊!”周王不無感慨地說道。
姬淵見自己激將不成,就退了出來,來到師兄的臥室,躺在床上眼望著木梁,一聲不響。海通正在運功練氣——金色的“金”字在腦門上時隱時現。姬淵爬過來,瞅了半天,好奇地問:“師兄,你腦門上怎麼有字?”
“你也會有的。”通海微閉雙目,回道。
“哦!我還從來沒注意這個。說說看,怎麼就有了這字了?”
“《五行真經》。”
“說清楚點啊。什麼《五行真經》?”
“你練習的《木華經》,和師妹的《水心經》,以及我的《金罡經》,都源自《五行真經》。凡練習此類經書的人,其神庭之穴必有與之相配的文字。能發功顯現文字的,說明此門武學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也試試。你別閉眼啦。看看我的,有沒有什麼字?”
說完,姬淵寧心靜氣,盤腿而坐。不一會,坐下便生起一葉蓮葉的光暈,能透過衣物,看到一道橙光從丹田直穿膻中,直至天庭,真氣於頭頂開出蓮花光環……姬淵收招,問看見了什麼?
“一頁蓮葉,一朵荷花。”
“字!字啦?”
“沒有瞧見。”
“怎麼會?都瞧見花了,字怎麼可能沒有啊?”
“字的確沒有。隻有花。你應該相信我。”
“哎!看來我做什麼都不行。治國吧,不能獻策;習武吧,還是個半成品。”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功。師弟莫要操之過急。我現在能有這樣的功力,一是師父的悉心指導,而是多年的勤學苦練才有的。你才練多久?相信到我這樣的習練時日,一定會出現你想要的字的。”
“嗯。我會加倍苦練的。”
通海一個“遊觀滄海”,飛躍到在姬淵背後,助其發功,協其調息,幫他增進運氣的能量和速度。
傲雪此時從屋外進來,大叫道:“不好了,出怪事了!”
二人都正在聚精會神地運氣,被她這麼一咋呼,兩股真氣不再相協,而以相克形式在各自內腑混亂行走——二人迸出一丈開外,都跌倒在地上。
傲雪忙吐舌頭道:“罪過罪過!”
姬淵揉著胳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把你嚇成這樣?”
“山下已經無路可走,都一片汪洋的沼澤!”
“這……怎麼會這樣?”通海吃驚地問。
“剛才見雨停住了,就打算到山中采些蘑菇野菜什麼的。走到半山腰,你瞧怎麼著?我的天啦,山下眼茫茫的都是水,不知何時長滿了半人高的蒲草。這太奇怪了。”
“這隻有一個可能。”姬淵說,“按常理,雨再大,雨水會流經叢林,彙聚到北山的龍潭的,而不會淹沒森林。即使淹沒了森林,也不會一夜之間樹木變成了蒲草。這表明是飛自然力量所致。”
“到底是什麼自然力量啊?快說啦!”傲雪催促道。
“那個人身熊麵的大魔頭在作怪!”
姬淵便把當初和師父來此取沼化晶石的事情與他們詳述了一遍。通海和傲雪聽了吃驚不小。
通海道:“照這麼說,我們要想回去,必先除掉這個大魔頭了?”
“應該是。”姬淵答道。
“可問題是,我們三個是這怪物的對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