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腦袋?”
閻寧看向了石像巨龍的右手邊:“那邊也有……是魔族的。”
這下,兩人齊刷刷地回過頭去,果不其然,在石像巨龍的正對麵,有一顆鬼族人的腦袋。
後方,則是妖族人的腦袋。
四個種族的四個腦袋雕刻,被分別掛在石像巨龍的前後左右四個方向,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這四個腦袋雕刻的眉心處都插著一柄匕首。
他們的表情充斥著痛苦、後悔、愧疚、無助。
此時這個地下空間給閻寧的感覺,並不像一個墓穴,而更像是一個祭壇,一個邪惡的祭壇。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郤峰打了個冷顫,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就在這時——
本來昏迷過去的閻弘忽然間睜開眼睛,他的雙眼變得血紅,從嘴巴裏發出一陣咆哮,整個人直挺挺地地板上坐了起來!
郤峰嚇得後退了兩步,看向閻寧道:“你不是說你的銀針可以讓閻弘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嗎?”
閻寧也很不解,他的銀針封鎖了閻弘的手腳經脈,照理說他是不可能能夠行動的。
可接下來,閻弘做出了一個令閻寧都覺得不寒而栗的動作。
隻見閻弘手腳並用,如同一隻蜘蛛般在地上費力地爬行,如果認真觀察一下就能夠發現,閻寧從寒月那兒拿到的銀針,讓閻弘的手臂與小腿失去了行動能力,但閻弘完全不在乎,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用著手肘與膝蓋移動。
之所以他的動作看起來會如此滲人,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閻弘?!”
郤峰試探著喊了一下閻弘的名字,果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閻弘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以後,徑直朝著前方的深淵爬去,閻寧擔心閻弘會落入深淵,於是連忙上前阻攔,可沒想到即便是被控製了經脈的閻弘,力量也依舊大得驚人,輕鬆將閻寧撞到一邊。
而後,在閻寧和郤峰震驚的目光之下,閻弘的腳步停在了深淵旁邊,他的腦袋向下望著,眼淚幾乎瞬間就濕了眼眶。
幹澀的喉嚨裏發出了一陣令人沉默的嘶吼聲:“父親……!!”
閻弘沒有再向前進了,他隻是趴在深淵的旁邊,淚流不止,如果不是被經脈控製住了手腳,隻怕閻弘會當場捶胸頓足。
“閻弘的父親,也在這裏嗎……”
閻寧一陣沉默。
原來一直以外在影響和呼喚著閻弘的人,是他死去的父親。
“我們該怎麼辦?”郤峰問道。
閻寧歎了口氣,上前將銀針從閻弘的關節處取了出來,隨後拍了拍閻弘的後背,問道:“你還清醒嗎?”
閻弘回過頭,微微點頭:“我……還是清醒的。”
“那剛才……”郤峰欲言又止。
“剛才,”閻弘說道,“我的父親怕影響不到我,會讓我們錯過見他的機會,所以才直接控製了我的思想,把我們引到這兒來。”
聽了閻弘的話,郤峰鬆了口氣,看樣子閻弘的父親對他們並沒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