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死死地攥著麵前鐵門的欄杆。
此刻,他和時暖,不過一門之隔,可是,他卻沒有辦法進去。
男人心裏幾乎已經快要到了瘋狂的境地,他知道,時暖在這裏,避免不了的會和薄臨城接觸,這個男人的手段,作為男人,他自然清楚。
他薄臨城也從來不會講求什麼君子之道。
時暖落在他的手裏,不過,如同待宰羔羊一般。
小叮當……
他竟然已經開始懷疑他是小叮當的父親了,他改變得了那些出生記錄,可是,他能改變得了小叮當的血緣嗎?
他如果不從記錄那邊去查,而是直接做親子鑒定的話,那麼一切,其實都已經昭然若揭了。
有些東西,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有些事情,即便是你太刻意的去改變,卻也是沒有辦法改變事實的,因為,那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兩個字,真相。
“薄臨城,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她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的,哪怕你費盡心機,你也不可能改變你過去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薄臨城,你要是真的對她好,就放了她,這個世界上,最不配給她幸福的人,就是你。”
許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男人額角的青筋都開始冒了出來,有些可怖,唇角微微的拉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不到最後一刻,是沒有辦法放棄的,隻要時暖一天沒有接受薄臨城,他相信自己就有機會。
他也相信,時暖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原諒這個男人。
她自己親口說過的,那也算是承諾的話語,她說,這輩子,她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
許風記得當時時暖說這句話的模樣,那麼狠絕,那麼堅定。
現在……
應該還是一樣的吧,一如當初。
他隻能這麼去相信了。
否則,信念崩塌,還能如何?
再無法救贖,也無法前行。
薄臨城看著外麵一副麵目怒意橫生幾乎是想要翻門而今將他撕碎的男人,菲薄的唇瓣微微勾起,有些自嘲,又有些堅定,對於時暖……
男人微揚嘴角,嗓音低沉,“許風,你不是她,也不是我,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再和我在一起,你又怎麼知道,我沒辦法給她幸福?”
如果,他可以呢?
用盡餘生所有的一切,去彌補當年在柏林的時候,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告別,還有失憶之後,對她的冷漠而傷害……
正是因為傷害過,正是因為失去過,所以現在她回來了,他才能如此倍感珍惜。
如果將來沒有她,他的日子,又將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無趣?
他是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象的。
有時候,他一個人待在這個別墅裏,想起她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一切,就覺得心髒都似乎要炸開了一般的疼。
像是世界要毀滅的上一秒,他還在苦苦等待。
像是哪怕下一秒世界就要毀滅,他卻還是要在這個地方,等他回來。
……
時暖上樓,小叮當一個人在房間玩得正high,女孩自從相信了薄臨城就是她的爸爸之後,就一直心情很是不錯。
哪怕時暖沒有承認,可是,孩子心裏麵就已經知道了,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覺得有些隱約的聯係,到現在,隻不過是把一層霧撥開了,某些東西更加的清楚了而已。
時暖從臥室裏出來,剛走到門口,一隻棕白色混雜的東西就躥到了自己的腳邊。
毛茸茸的皮毛就這麼觸到了女人的腳踝,時暖一下子就被嚇到了,倒退了好幾步。
女人修長的手指就這麼捂著自己的心髒,臉色煞白,被嚇得不輕。
定睛去看的時候,才發現在自己麵前站著的是一直棕白色的狸貓……
時暖愣了幾下,腦海裏才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她真的很少和薄臨城提起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她當時,好像也隻是玩著手機,看到一張圖片,隨口一說,“這隻狸貓好漂亮,好想養一隻……”
之類的話。
似乎是這樣的。
年代久遠,其實她也已經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不知道狸貓是從哪裏跑出來的,時暖抬眸看了一眼,就看見男人的書房的門是微微打開的。
他一直把狸貓養在裏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