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所有都將視線轉向了人群後方,同時人群開始分成兩半,中間自動留出了一條小路,說話的人也從裏麵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前麵一邊走一遍微笑著的,是方才扯著小雞嗓子說話的那人,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魁梧男子。
“是錢家的人……”
“我就知道,穀老爺大婚,錢家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什麼動作,你看,好戲上演了。”
“這錢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在別人婚禮時來鬧事啊!”
“哎,你不是汴京人吧?居然連這都不知道,錢家和穀家在汴京可是死對頭,兩戶人家產業相仿,你搞米業,我也搞米業;你開酒家,我也開酒家;你開錢莊,我也弄錢莊。隻是錢家產業在數量上沒法與穀家相比。這十多年來,穀家一直是汴京第一富賈,錢家屈居第二。”
“哦,這便難怪了。如果一輩子被人踩在頭上,連老婆都娶的比自己多,我也會發飆的!”
人群中,不時有人竊竊私語,剛好被刀疤男聽到最後一句,於是衝著那人怒目圓睜,厲聲嗬斥道:“你說什麼?是不是不要命了!”
方才說話之人,連忙縮成一團,鑽到人群後麵去了。刀疤男剛準備追上去,被身旁的小雞嗓子伸手製止。
“哼!”刀疤男跟著小雞嗓子繼續往前走。
此時蘇牧之又突然出現,走到轎子前,對商殤說:“姑娘,你先回轎子裏去,坐著便可,不用擔心,這裏我會處理。紅葉,你就在這裏陪著商殤姑娘。”
紅葉也頗為焦急,姐姐長相跟紅兒如出一轍,又怎能不被人誤會呢,這種事情怎麼解釋的明白呢。還有那個錢家,可是一直想著法子要穀家出醜的。
蘇牧之走到人群中央,站在那兩個鬧事人身邊,慢條斯理的說道:“轎中人乃尚縣商家獨女商殤姑娘,我身後這幾十人便是商家人。商殤姑娘是名符其實的大家閨秀,與五芳齋毫無關係。”
“我可以證明,我可以證明轎中人與五芳齋毫無關係!”人群後麵又突然響起了一把聲音,一個雜役打扮的人穿過人群走到了蘇牧之身邊。
“我叫東子,是五芳齋的雜役。我可以證明,轎裏麵的確是這位兄台所說的商殤姑娘。而這兩位之所以會誤認,是因為商殤姑娘和我們五芳齋的花魁紅兒姑娘長相相仿,但絕非同一人。因為……因為……紅兒姑娘因為心悸病突然發作,已於幾日前去世了。”東子氣喘籲籲的說道,說完就低下頭,開始喘氣,看得出來,他是一路跑過來的。
“你算什麼,一個小小雜役,竟敢在此胡言亂語,好大的膽量!”
東子一急,帶著哭腔說道:“是真的,幾日前,我還跟紅兒姑娘說要注意,要注意……結果她,突然就病發,走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當時沒有拉住她,不然她也不會死!她一定不會死的!”
“你住嘴!還在胡說八道!”小雞嗓子氣急敗壞,結果沒等他動手,刀疤男已經上前一拳將東子打倒在地了。
“你給我住嘴!”刀疤男雙手掐著東子的喉嚨,東子滿臉通紅,眼睛裏已經充斥著血色,滿臉淚水,卻依然掙紮著,說道:“你,你,是你們……害死,紅兒姑娘,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