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叫什麼名字？”
“雅芝。”
“所有人都在外麵為什麼你沒有出去，反而在……”穀方想到雅芝在浴盆中一絲不掛的樣子不覺一陣臉紅。
雅芝知道麵前男子準是想到方才，嬌羞的低下頭去。等了一會才輕輕說道：“我剛從外麵回來粘了粉塵，而且我對接下來的才藝考也不敢興趣，反正接下來總會知道。”
“可我聽說隻要給姑姑一點好處就可以詢問到更多的信息，對通過才藝考很有好處。”
雅芝搖了搖頭黯然說道：“我對此沒有興趣。”
“沒興趣為何來選秀女？”
“……”雅芝沉默起來。
穀這個女孩確實很溫婉但是也不喜歡說話，這樣問也問不出什麼。穀方打算就此離開，站起來時卻發覺床旁邊的角落裏擺著一些紙鳶。
他好奇的走過去一看，原來那些紙鳶居然都是自己前幾日放的。
“這些紙鳶怎麼在你這裏？”
“這……是我揀起來的。”
“你揀我紙鳶做什麼？”
雅芝抬起頭回想起來，僵硬的臉上也第一次浮現出溫柔來：“小時候和哥哥一起去放紙鳶，哥哥紙鳶總是飛的最高的。我們可以從這片田一直放到那片田，可以從早上一直放到晚上。那時候我就想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就好了。”
“後來呢？”
“後來我哥哥死了，就再也沒人與我放過紙鳶了。對了你為什麼在紙鳶上寫那樣的話？”
“啊？”穀方楞了一下，聽著雅芝講述的時候他突然想到妹妹剛出生的時候，他曾一手抱著妹妹一手扯著紙鳶線，母親當時就在旁邊溫柔的看著。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記憶了啊……他有點想不清了。
“比如：‘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穀方突然想到那是商殤被第一次叫去載德宮的時候，他當時剛好在外麵執勤在。半夜的時候看到商殤從德馨殿出來，他於是在第二天放了一隻紙鳶。
“還有其他的‘一起放紙鳶啊’、‘又看到你了’之類的。你是不是寫給哪個秀女的啊。”
“姑娘想多了！再說了，我這些紙鳶我自己都不知道飄到哪了，怎麼都被你揀到了，姑娘這又作何解釋？”
“額……”雅芝尷尬起來嘟了下嘴，隨後她就捂著自己的嘴緊張起來。
“你怎麼了？”
“我嘟嘴了！”
“是的。那又如何？”
“我嘟嘴了……”雅芝尷尬起來，我怎麼在一個男人麵前嘟嘴了，她連忙找到鏡子仔細看了下自己滾燙滾燙的臉。
“你，你可以走了嗎？”雅芝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話。
“啊？”穀方沒有反應過來，隨後一想問的也差不多了就想還是先離開再說。於是應了聲轉身就往門口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想到一句話想說，結果回頭卻看到雅芝正癡癡的看著自己。
“雅芝，你多久沒放過紙鳶了？”
“快十五年了。”
“那下次一起放紙鳶吧。”
雅芝定下那裏感覺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上次，上次聽到這句話是什麼時候？十五年了，快十五年了……她覺得眼眶開始濕潤起來。
穀方退出卻在關門的時候看到屏風上原來掛著一個香囊。那香囊的樣式和商殤給他那個一直在查的夜行人所遺留的香囊十分相似。
待到穀方走出房間雅芝才回過神來，自己方才怎麼會和這個男人說起小時候的事情，這點連自己都很好奇。
她看到了藏在角落裏的紙鳶覺得繼續這麼留著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於是慌忙上去抱起紙鳶。可是一看到紙鳶上麵的雋秀字體她又不舍得丟棄。
這時候她突然看到自己掛在屏風上的香囊。她上前抓起香囊撫摸起來心中對哥哥的思念油然而起。這香囊當初是一對，哥哥一個自己也一個。不過後來哥哥死了後他的香囊也被雅芝拿了過來。可是到了宮裏後另外一個香囊就丟了，不知道究竟丟在了何處。為了找香囊雅芝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也正是找香囊的時候她慢慢搜集齊了穀方放飛的紙鳶。
雅芝拿著香囊想像著和哥哥一起放風箏時的樣子，可是不知為何心頭哥哥的形象卻開始變成穀方的樣子。
“穀方，你是義父吩咐必須除去的人。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