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崇在開車時帶了無框的透明眼鏡,餘秋葉在倒車鏡裏悄悄地看過去,隻覺得他整個人冷冽的氣質都變得斯文了起來,是一種讓女人無法抗拒成熟的誘-惑。
“看夠了麼?”
餘秋葉,“……”
她連忙慌張的收回視線,掐著安全帶的手緊了緊,沒再說話。
就這樣沉靜了一路,車子最後停在機場露天的停車場裏。
就在餘秋葉解安全帶準備下車的時候,這才發現車門一直是鎖著的。
“慕先生。”她平淡的開口。
“還早。”
現在才剛剛八點,像這種一線城市國際航班出關拿行李,怎麼說也要半個小時。
餘秋葉縮回了開門的手,後背向後靠在椅背上,安靜的看著前方。
“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
她當然明白這個男人是有話要說。
“當年你去了哪裏。”
男人開頭就是這樣一句,直接銳利,伴隨的,還有車窗降下來機械的聲音。
車門打開,原本有些窒悶的空間,一下就湧進來秋天的涼氣,餘秋葉肺裏一刺,有些吞吐的開口,
“我……去了鄉下。”
那時候慕星崇滿世界地毯式地搜,各大醫院沒有人敢給她墮胎,最後就隻能偷偷去了鄉下的一家診所。
話音落下,她隻覺得原本死寂的車內又靜了幾分,涼沁的秋風吹了進來,幾滴冰涼的雨絲同樣飄在她的臉頰上。
空氣裏靜的能聽見一根針掉下的聲音,“啪”的一聲,男人點燃了一根香煙,彌漫開煙草的味道,很快就掩蓋了雨後清新的氣息,
“繼續。”
“然後……”餘秋葉看著前方的人來人往,不知過了多久,輕描淡寫的說,
“然後,我去了別的城市,再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她隻用簡短的一句話概括。其中曲折還有血淋淋的一切,都涵蓋在了這一句話裏麵,
慕星崇深吸一口煙,卻沒有再問下去。拿著煙的手搭在了車窗上,視線也隨著瞟向了窗外,
就那樣執意拿掉他的孩子,然後又銷聲匿跡了七年是麼。
他忿恨,不隻是為了她打掉了他的孩子,更是因為長達七年的不辭而別,
於她,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離別,於他,卻是暗無天日的等待。
“到底為什麼,餘秋葉,”他看著她,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喉嚨深處裏逼出,“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你想要而我給不起的?你要離開我。”
“什麼都沒有。”
餘秋葉平靜的說著,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你也沒有做得不好地方——我說了,那都隻是我們年少糊塗犯下的錯,那不是愛情。”
說完,她發現車門不知何時已經解鎖了。她順勢開門下去,而身後的男人這一次竟然也沒有阻止。
大概走了十步那麼遠,背後也沒有什麼動靜。
直到估測慕星崇大概是已經掉頭回去了,她才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