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幼兒園離開,他直接去了醫院,可是等到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病床上的女人不見了,
他瞬間臉色變得很陰沉,一種類似七年前發生過的情緒在空氣中無聲蔓延,
又是不辭而別?
“顧默,”他冷氣森森地撥通顧默的號碼,聲音冷得像能凍結冰雪。
“給我查,餘秋葉在哪。”
……
城郊公墓。
餘秋葉拖著還很虛弱的身子就來了這裏,不是電視劇裏那樣下雨陰天的日子,天空幾乎豔陽高照,甚至刺眼得快要讓她暈倒。隻是冷風吹得她臉頰發疼。
她悄無聲息地蹲在一座青灰色的墓前,抬手很仔細地拂去一些灰塵。
照片上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笑容不算溫柔,但也分外美麗。
那是她的媽媽。
秋葉麵無表情,把墓碑前零落的枯葉一片片撿起來,在旁邊整齊地堆好,一邊平靜地自言自語,
“媽,我來看你了。知道你不想看見星空,所以我就自己來了。”
她說著,眼睛裏看不出什麼悲喜,隻是平靜。
“已經七年了,星空七歲了,你也離開我快七年了。”
“你應該不想聽對不起吧?……也對,這些年我說了這麼多對不起,你應該早就聽膩了。”
“而且對不起有什麼用,就算重來一遍,我也許還是不會聽你的話的。”
餘秋葉一個人自言自語著,黑色的長風衣幾乎拖在地上,沾了一些灰塵,但她渾然不覺。
收拾好最後一片落葉,她抬手摸過母親的笑顏,擠出一抹笑來,
“媽,其實你說的挺對的。有些事,如果過分執著,人就會遭殃……”
一陣秋風過,幾縷發絲模糊了她的容顏,隻剩下平靜如水柔和的嗓音,
“慕星崇說他的親人已經全部去世了,那他知道,我也是嗎?”
………………
從墓園裏出來,餘秋葉就覺得整個人都很不舒服。然而還沒有走出幾步,她就看到了不遠處靜靜停著的一輛黑色邁巴-赫。
她瞬間僵硬在原地,徑直看著那個側對著她身材頎長的男人。
慕星崇一身黑色大衣,長度大概到膝蓋,因此看起來氣場特別強,也特別陰冷。他正劃著火柴準備點雪茄,腳邊已經落了大概二三個雪茄蒂。
紳士抽雪茄,是一種享受。而不是吸煙那種泄悶。然而也正因如此,雪茄不同尋常的煙,一口氣抽這麼多,對身體損害非同小可。
餘秋葉直接挺直脊背走過去,
“夠了——”她伸手拿走他唇邊的雪茄。
他之前還在頭疼,實在太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男人顯然早就察覺到她的出現,隻是沒看過去而已,現在才不緊不慢地把視線落在她身上,
“來看誰?”
他看著她,風中細細眯起的眸,瀉出一股冰涼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