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算什麼大事,如果隻是這樣,當天曲天書的反應是不會那麼劇烈的。
究竟是為什麼……
一段電話響鈴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慕星崇握著手中黑色的鋼筆,麵無表情地接起。
“慕先生,終於查到了。”
男人原本有些慵懶的神情,在聽到這句話後,五官頓時一凝,
“什麼?”
“是的,查到了,”助理的聲音似乎有些急促,“剛才我們聯係了中華陵園的園長,他說秋葉小姐這七年定期都會去祭拜,但祭拜的人並不隻有霍老先生。”
慕星崇的眸色在那一刹那沉了一下,緊接著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
“還有誰?”
“是……”
電話裏,助理的聲音有些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是…秋葉小姐的母親。”
世界仿佛都跟著靜了一秒。
手裏的鋼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掌心掉了下去,掉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尖銳的碰撞,這才把他拉回現實,
“——她現在在哪裏?”
“呃……這,似乎……是在城東民政局,正在和霍先生辦理離婚手續。”
………………
星城今天很冷,
黑色的齊柏林禮讓有序地彙入浩浩湯湯的城市車流裏,慕星崇看著窗外,腦子裏突然想了很多。
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還是個喜歡臉紅的少女。
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她害羞的臉頰那麼燙,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擱。
他把她按在草坪裏,她就緊張得揪斷了好幾根還在成長中的嫩草。
還有,那一晚……
那一晚,盛夏的雷鳴幾乎都要把耳膜撕破,他們在藥物和酒精的催動下已經忘卻了一切。他清晰地記得她翻身而上時,每一下的努力,以及緊緊咬緊的嘴唇泛起的白色……
如果,早知道這一切極致的瘋狂和極致的快樂,是用這樣痛苦到極致的代價來交換,那麼,他們還會再見麵嗎。
他不知道。
………………
民政局。
餘秋葉剛上台階一步就被男人喊住了,
她有些不滿,涼涼地轉過頭來看他,
“有什麼問題嗎?”
“我……”
霍遠洋是個標準的紈絝公子爺,在餘秋葉麵前他向來是跋扈的。隻是今天,第一次露出了類似難堪的表情,
“我……最近手頭很緊,所以離婚財產……”
“我一分不要。”
餘秋葉毫不猶豫地打斷他,語氣很平靜,秋水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早就跟你說了,隻要我們離婚,我淨身出戶——所以你的財產,我一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