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風淡雲輕,仔細聽還能聽出來調侃的味道,眼睛流露出一種純真。
沒錯,竟然是純真。這個詞從秋葉腦子裏出現的一瞬她就嚇了一跳。
“其實沒什麼好好奇的。”她用最快的語速躲閃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說,天書說你心思重,要把我這些年說得苦一點你才會對我好,”
“所以我們就因為這個找鄭梅麗了。”
話說出來的時候,連秋葉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討厭,這實在是跟那種小說裏典型的隻會裝可憐的白蓮花沒什麼區別了。更可笑的是,她現在演起白蓮花來,竟然還有種本色出演的感覺。
本來就是什麼都很慘,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慘,白蓮花們不都是這樣的嗎。
她想著想著就自嘲的笑了出來。
慕星崇黑眸在這個時候看不到一絲光。他以前認識的餘秋葉不會用這些把戲,但他不確定,這麼多年後她還是不會。
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發現她還是變了很多
“曲天書說得沒錯,”他道,“你就繼續演下去,隻要演得好,我一定會更心疼你。”
“嗯。”餘秋葉故作輕鬆。
………………
………………
慕星崇現在覺得這個女人就像蒙了一萬層紗,一層一層的掀開,沒有抽絲剝繭的感覺,反而隻發掘出了更多的秘密,
她渾身上下都是秘密。
和霍遠洋幾乎可以說是空白的過去是秘密,中間脫離他視線的整整兩年是秘密,整座星城都查不到的星空的出生紀錄是秘密,
明顯受人授意的流產醫生,死因不明的父親母親,
以及,這個莫名讓她緊張到把手機都摔掉的陌生人,
都是秘密。
之前是他不想查,現在而是不得不查。
“我要找餘星空從出生開始的所有紀錄,”男人對電話裏冷漠的吩咐,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腦,補充四個字,“避開顧默。”
“好的,慕總。”
“還有——”
慕星崇說著,聲音沉了沉,“我要查餘秋葉這些年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特別是一些很少見麵,但一直維持著聯係的人。”
………………
今天是周六,
按照規矩來,每個月的第二個周六,都是她帶星空去韓夢心理谘詢室的日子。隻是這段時間她事情實在太多,因此韓夢這裏一耽擱,就是快好幾個月。
韓夢還是老樣子,一見她就沒什麼好語氣。可正也是因為關係熟,所以什麼話都敢亂說,
“果然女人都是為愛而生的動物,結個婚就連兒子都不要了。”
一身白大褂的女人吊兒郎當的轉著椅子轉著筆,兩條碎發垂著,眼睛看向星空,
“是吧,星空,你媽媽壞透了哦?”
星空沒理她,眼皮也不抬一下。
兩個人彼此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韓夢也沒惱。她和餘秋葉不同,麵對這樣的自閉症兒童時不會格外小心翼翼,而是盡量保持著常態。這也是她的治療理念。
……
寒暄了幾句後,秋葉就準備帶兒子回家。
剛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上麵是曲天書的號碼。
“天書?”
“秋葉,過來,我在宙斯酒店等你!”
秋葉聽到這個地方就皺起了眉,“去那裏幹什麼?”
宙斯是星城最好的酒店,也是慕星崇和餘秋葉舉辦婚禮的地方。
這個酒店等級不夠高的富豪或者政客都住不進區,和星河灣,明光商場,星宴酒廊,都隸屬星恒集團名下的高端項目,成為星城地標建築的一道豪華長廊。
秋葉覺得這種星光璀璨的地方,原本就和自己貧窮的人生不想匹配。捏緊手機就說,
“我剛和星空看完醫生,現在準備回去了,你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