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語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百口莫辯,
“對不起,是我失誤……當時情況真的很緊急,我下意識就……”
慕星崇當然不至於刁難一個女人,餘秋葉也不會。夫妻雙方在這方麵很有默契,沒有為難她,隻是關心兒子的情況。
醫生在這時候出來,
“手術基本結束了,家屬可以進來探望。”
秋葉上前一步,“手術成功嗎?”
“要視恢複情況而定,另外……”
醫生說,兩隻眼睛瞟了瞟男人和兩個女人,“你們這裏有沒有病人的直係親屬?因為後期恢複,可能需要輸血。”
雖說輸血的時候直係親屬不適首選,但畢竟隻是備用,用輻照技術把有活性的免疫細胞殺死也不是不可。
“我是。”
“我是。”
男人和女人異口同聲。
這兩句話讓顧心語震驚,她一直以為慕星崇是星空繼父,沒想到,竟然是親父!
她此時看著二人的眼神已經有些詫異,不是說慕太太是攜子嫁入慕家的嗎?而且星空不是一直叫慕星崇“慕叔”?這裏麵到底怎麼回事?
正當她來不及想,就見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
“你身體不行,絕對不可能。”慕星崇說。
“我可以!”
這種事上餘秋葉肯定也非常著急。
醫生再次重新看了二人兩眼,翻過一頁病例,平靜道,
“二位最好都來匹配一下,因為哪怕是親生父母,有時候血型也不一定是相同的。”
………………
驗血室外。
秋葉和慕星崇在等化驗報告單。
等待的時間需要四十分鍾,這裏是北京,雖然也有打點的人,終究不如星城來得便捷。
慕星崇怕餘秋葉身體受不住,叫了個醫生拿椅子給她坐。秋葉也坐了,兩隻手疊在大-腿中間彼此絞緊。
慕星崇靠著門框,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道,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星空得闌尾炎?”
女人這時候肯定沒心情聊天,但說及孩子,肯定也會比別的話題好一點,
“嗯。”
“你現在比的當時堅強了不少,當時星空隻是個闌尾炎,你坐在醫院裏抱頭痛哭,”
他看著她,兩隻手插著兜聲線平靜,
“還說恨我,讓我滾。”
“……”
秋葉似乎有些印象,那次她送星空去幼兒園星空闌尾炎突犯,車子在高架上半路拋錨,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當時也對我說,”秋葉盯著腳前的白色瓷磚有些失神,
“什麼時候都要記住身體最重要,你也不是那麼巧,每次都能幫得上我。”
[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身體最重要。我也不是那麼巧,每次都能幫得上你。]
“是,”他反問,
“可你記住了嗎?”
秋葉沉默了。
很顯然,就憑她現在得了的這個慢性萎縮性胃炎,就可以看出,她沒記住。
或許她記住了,但是做不到。
……
血液結果出來讓男人和女人都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醫生說,“化驗結果是母親可以輸血,但是父親不可以。而且我們院現在血庫有些告急,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血源了。”
言外之意,就是讓餘秋葉親自輸血。
“不行,”慕星崇這時臉色已經有些難看,“她身體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