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冷漠讓天書悵然若失,她還沒從剛才的溫情中緩過神來,男人已經撕下了所有溫柔的偽裝,
“你長腦子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在警察局說這種話,是想進去陪你爸?”
早知道這個男人損起人來是一點都不含混的,天書本來心情就很脆弱,現在被這麼說,難免煩躁。
隻是麵對葉昇,她不得不忍了,問,
“你來這裏幹什麼?”
“不是你說了要來。”
[我……沒有管你的意思,既然這樣你就去上班吧,我白天先去趟監獄。]
這是早上她說過的話,不過她這話裏並沒有透露出葉昇陪她一起來的意思啊。
“你是想到什麼辦法了嗎?”天書扣緊手心,漂亮的眼睛忽然燃起新的希望。
他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他準備行動了?
“去車上等我。”
………………
………………
天書大概在車上等了他足足一個小時,
女人昨晚一晚沒睡,早上也不可能休息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天書是被重重的車門關門聲吵醒的,女人乍醒,直接語速極快大聲,“我爸他怎麼樣了?!”
葉昇顯然被她這樣的咋呼有些不滿,“身體已經沒事了。”
“那別的呢?”
別的,就是指他被判死刑的事。
葉昇手輕輕架在車門上,拇指若有所思的把玩著自己的下巴,過了幾秒,才道,
“改成了死緩,暫時沒事。”
曲天書一顆高高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
雖然死緩也是相當重的刑罰,但是比起立即執行已經多了不少希望。
天書整個人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自己身體有多不適,頭一陣一陣的抽痛,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了,
葉昇看著這樣的她,非但沒有心疼,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怎麼?覺得剛才我對你太冷漠了,所以現在要跟我裝病?”
除了在對抗雲逸還有那幾個鉗製著天書的警官的時候,這個男人,今天一整天對她無時不刻都是冷漠。
天書扶著腦袋搖了搖頭,“沒事,我沒關係……”
“最好是這樣,”男人的諷刺異常冰涼,然而下麵一句話,才是真正無情,“前麵下一個路口,放曲小姐下車。”
曲天書這下一下子心寒了,看著荒敗的郊外,這裏距星河灣的車程少說也有四十分鍾,而她的眩暈,已經讓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忍下個四十分鍾,
“能不能……送我回家,我頭有點痛……”
男人這下直接輕蔑的笑了,“上一秒說沒關係,下一秒又不肯下車——你不覺得你太虛偽了嗎?”
天書不知道男人為何突然對自己的敵意那麼的重,她隻知道,頭很痛很痛。她的臉色也蒼白了,但是即便如此,司機還是照做在這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天書知道,他這是在趕她下車。
她現在是他的情\人,情\人的別名,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天書想到自己的爸爸還在監獄裏,就算再大的委屈,她現在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往肚子裏咽。
白嫩的手一下拉開車門,下一秒,跌跌撞撞的就關門而去。
關門的瞬間天書就聽到了車內男人沒有一絲感情的兩個字,“開車。”葉昇平視著前方,甚至連一個餘光都沒有賞給她,
天書還沒有站穩,車子就這樣絕塵而去,把她一個人丟在原地。
車子離開時帶著的一陣風差點讓曲天書暈倒了,天書踉蹌了一下,沒有暈倒,手卻被人一左一右用力拉住!
“誰!——”她尖叫,一團布卻塞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再也發不出聲音。
曲天書慌了,腦子中第一個念頭閃過的居然是葉昇的臉。可是等她在抬頭時,馬路上怎麼可能還有車子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