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都已經說好了嗎,就當我們剛從飛揚閣出來,從來沒有路過這裏不好嗎?”
她少司宇這一生沒什麼大毛病,唯一不能忍受的便是受人威脅!當年喬雲熙威脅她,她寧願被他咬死也不肯點頭。暫且不說喬雲熙和蹦蹦兔兩情相悅,即便沒有苗月,她也不會再離開馬文才半步。
她受夠了那種相思相望不相親的日子,隻要能留在他懷中,即便是死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好,我們回家!”眼前人兒眸中的堅定,讓馬文才燥亂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拉過她白皙的手,看著自己的手指一根根介入她的指間,直至十指相扣馬文才方才滿足的輕歎一聲。執子之手,即便不能與子偕老,卻也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吧!
“丫頭,你不要命了?”喬沐陽的反應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驚詫,他淡笑著看著深情對視的馬文才和少司宇調侃道,“這天下,除了我恐怕你們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救你。”
“命,我自然是想要,可是喬大夫索要的診金太昂貴,晚輩給不起就隻好算了!”
原本還能靠內力支撐的寒意越來越強烈,少司宇強忍住顫抖的衝動勉強一笑,眉眼之間淡然自若,“再說了,我要是答應喬大夫的條件,我怕雲熙的小媳婦兒會一把火燒了我的竹樓。那,多不劃算!”
“小媳婦兒?”
“剛才晚輩不是說了嗎,雲熙和他的心上人都在晚輩的竹樓小住!”感情這老頭子一直都在選擇性的失聰,她還以為剛才喬沐陽是在故作清高不搭理她呢。
“嘿,老子在這裏幫他,那小子居然移情別戀!”喬沐陽忽然一改剛才的高人風範猛的拍了自己的腦門大喝一聲,驚得馬文才下意識的將少司宇拽著藏在了身後。
“他們可是郎情妾意!”繼續調侃,少司宇終究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單薄的身子顫抖著纏上了馬文才溫暖的身體,“喬伯伯多年未盡父親之責,怎曉得一回來就要棒打鴛鴦破壞自己兒子的幸福。您這爹爹,雲熙還是不認……不認得好……”
“小宇,小宇你很難受是不是……”慌亂的抱緊少司宇,馬文才清朗的眸子裏盈滿了心疼,再回頭,卻是衝著同樣皺了眉頭的喬沐陽嘶吼,“死老頭兒,治不治你倒是給句話,再磨磨唧唧你相不相信本將軍讓你在杭州永無立足之地!!”
她若是出事,他第一件事就下令拆了這死老頭兒的醫館!
“抱她進裏屋!”喬沐陽臉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正經、嚴肅,馬文才不禁也斂下怒意依言抱了似乎已經忍受到極限的少司宇朝裏屋跑。
簡單的木板床,甚至連一床像樣的錦被都沒有,見此簡陋到不行的景象馬文才不禁很是嫌棄,當下抱著少司宇久久不肯放下。
“看什麼看,不想這丫頭再受罪就快放下!”沒好氣的白了馬文才一眼,喬沐陽站在靠牆一排大櫃子麵前擺弄著什麼沉穩的說道。
馬文才這才深吸了口氣,盡量輕柔的將少司宇放在木板床上,而後迅速的自身後攬著她不放開絲毫。
“小子,老朽要為這丫頭施針,你抱那麼緊是個什麼意思?!”好笑的看著馬文才左顧右盼滿臉嫌惡的表情,喬沐陽索性捏著針袋站在三步之外打趣兒道。
“施針?”
“施針,讓這丫頭體內的寒毒散發出去,難道你想她被凍死不成?!”挑眉,喬沐陽口氣輕飄飄的笑著,仿佛少司宇體內的寒毒在他眼中就隻是傷風感冒那樣簡單。
這種方法少秋棠也曾經提到過,可是他自己也承認那隻是理論上的一種假設,若真的實行起來根本就沒有預想中的那樣的效果。
可是馬文才不知道,喬沐陽縱橫黑道幾十年,最厲害的便是認穴下針的本事。倒退三十年,江湖上誰人不知鬼醫喬沐陽的還魂神針。若非和雪月教教主的一段恩怨情仇,他根本就不會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這麼多年。
同樣的穴位,換成喬沐陽下針便能達到活死人而肉白骨的奇跡。
對上馬文才半信半疑的目光,喬沐陽忽然有些不悅,“小子,你不信就把這丫頭抱走,但我保證這丫頭將會活不過半年!你們走吧,老朽不送!!”
“你!”霍然起身,馬文才狠狠的皺了眉頭又看了幾乎蜷縮成一團難受的說不出話來的少司宇,心下一橫,“晚輩冒犯,還請前輩為小宇治療!”
“那好,你先出去等著!”一掃先前的陰霾,喬沐陽似乎對馬文才主動道歉的行為很是滿意,當下又擺出一副仁慈醫者的模樣對他揮了揮手。
緊握的拳頭鬆開又捏緊,馬文才實在是不想再看喬沐陽小人得誌的嘴臉一眼,隻得彎下腰在少司宇的額頭親了又親,“乖乖的,我在外麵等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
勉強的衝他點頭,少司宇扯了唇角卻依舊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