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新婚(1 / 2)

朱氏的笑很溫柔,話音更是透著親熱,芳娘也笑了:“二嬸嬸說的是,我們做女子的本就該以賢惠為重,隻是做女子的,自己丈夫的身子骨要先照顧好,色乃刮骨鋼刀,若隻為了自己賢惠由他東邊歇西邊宿,久而久之難免對身子不好,到時是要說她是賢惠呢還是不賢?二嬸嬸你說是不是?”

芳娘說完就笑吟吟瞧著朱氏,一副親熱樣子,褚夫人已經在上麵道:“媳婦,曉得你和你妯娌一見如故,彼此有許多話說,隻是還要先來拜見這幾位長輩,他們為了你的事,進城已經數日了。”

朱氏這才再次開口說話,隻是聲音沒有原先那麼溫柔:“是,侄媳見了大嫂,心下十分歡喜,才拉著她說些話,倒忘了大嫂還要去拜見各位長輩,耽誤了大嫂的事,倒是我的錯。”說著朱氏微微行禮,芳娘也還了一禮。

在上方的族長不由笑了:“瞧著這對妯娌如此親熱,我褚家隻要人人如此,何愁不興旺?”褚夫人謙遜一句:“叔叔謬讚了。”褚二太太眼裏閃過不悅,對族長當初臨陣倒戈的行為,褚二太太恨之入骨,但真要把褚夫人拔掉,最後還要借助宗族力量,恨也隻有埋在心底。

芳娘和褚守成夫婦二人依次拜見長輩,聽了一耳朵的夫妻和順、白頭到老的吉利話,又拿了幾份禮,褚二爺夫婦這才起身,請哥哥嫂嫂坐下,做兄弟的要拜見哥嫂。

朱氏行禮行的規規矩矩,褚二爺麵上不悅之色越來越重,馬馬虎虎行禮後不等褚守成夫婦還禮就坐了回去。朱氏眼裏有幾分不滿,原本以為他總比褚守成名聲好些、人能幹些,誰曉得也是繡花枕頭一包草,當日若不是他和公公都不肯聽自己的,匆忙用計,也不會到今日才得了這份家事。

朱氏的眼低了低,眼裏的不滿就散去,看向芳娘全都是笑意:“本家離的遠,那裏雖有許多妯娌也難得親熱,小姑又嫁了出去,隻有我一個人著實寂寞,現在大嫂你嫁進來,我也算有個伴了。”

魯氏瞧她們妯娌一眼,麵上已經露出笑容:“二嬸嬸說的是,我瞧嬸嬸也是個和顏悅色爽利人,妯娌相處的好了,比起姐妹還要親熱一些。”聽到朱氏提起守玉,芳娘已經知道昨夜那個口出不善之言的人就是守玉的丈夫顧三爺。

守玉在芳娘印象裏是個羞怯嬌美的小姑娘,怎麼配了那麼個粗俗不堪的人?隱約還記得褚守成說過,顧三爺也是個好色的人,花街柳巷常有他的足跡。而麵前的守玉的親哥哥嫂嫂,隻怕對她也沒多少真心疼愛。

三人聊了幾句,下人們也全都聚齊,春歌夫妻領頭在廳外排成數行,給新任大奶奶磕頭行禮。芳娘受了禮,褚夫人已經讓身邊丫鬟托出一托盤銀錁子交給春歌,讓春歌代為發放。

下人們又謝了賞,也就各自散去,今兒的禮比起上次芳娘來褚家時候禮數要周全繁瑣的多。等下人們散去,也是午飯時候,褚夫人帶她們到裏麵坐席,男人們就在外麵廳上喝酒。

長輩們和小輩們各自分開,今兒是陪新娘子,褚二太太也沒讓朱氏到她身邊立規矩。朱氏在席上不時招呼這個,和那個說笑兩句,說笑時候,喜悅都飛在她的眼角,如果不是芳娘還穿著喜服,隻怕別人還會認錯新娘。

旁的人在芳娘麵前對朱氏是讚不絕口,一口一個你們妯娌是一定會相處好的。芳娘隻是帶笑不說話,朱氏這番做派,往後出了什麼事,旁人隻會怪自己不會怪她的。

芳娘在那但笑不語,朱氏心裏也鬱悶,從昨日芳娘進門到現在,悄悄的話語挑了幾次,可是芳娘並沒像傳說中的那樣登時就發火,而是每次都輕輕化解。難道說這人嫁進褚家,性子就轉了不成?

好容易酒席吃完,撤下殘席換上茶喝了一遍,眾親友也就告辭,芳娘陪著褚夫人一一送別。最後一個人也出了門,褚二太太才對芳娘笑一聲:“侄媳婦,你二嬸我口直心快,方才若有什麼你聽了不順的話,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芳娘笑的更恭敬:“二嬸說什麼話,口直心快也是常事,況且侄媳婦也是口直心快的人,以後若侄媳婦口直心快時候,二嬸一定會念在我們同是口直心快的份上,不怪罪侄媳的。”褚二太太那笑凝在臉上,是答還是不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