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約二十裏的山路,整個人累的滿頭大汗,寧邪這才看到自己家的輪廓。說是家,其實不過是幾根木頭搭建起來的簡陋住所。
“吱嘎”一聲,寧邪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狹小的房間雖然簡陋,卻非常整潔,整個房間除了一張草席,一張小木桌,剩下的空間全被碼的整整齊齊的書堆占滿。
寧邪來不及擦幹身上的汗,便盤坐在草席之上,從小木桌上拿起一遝三角形的小紙片,均勻的排放在自己身邊。這是最簡易的檢測低階練氣師運氣水準的方法。通過紙片的移動來評定練氣師運氣的穩定程度。
寧邪慢慢吐吸著,雙手盡力配合著呼吸的動作,將全身周圍的氣向丹田聚攏,身旁的小紙條也隨著氣息的微弱流動逐漸形成一個漩渦狀的圖案。
可是好景不長,不一會兒功夫,寧邪的額頭上就冒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神情也變得痛苦起來。他咬著牙堅持著,極力想控製住呼吸的速率,但氣息卻是愈發的紊亂,周邊紙片的排列也變得混亂起來。寧邪的身體因為忍受著強烈的痛苦而顫抖著,如果有人此時坐在寧邪的對麵,就會發現他的麵部已經漲的發紫,原本清秀的麵容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變得猙獰無比。他的鼻子頓時留下兩行鮮血,不斷滴落在草席之上,渾身更是如同痙攣般抽搐著,隻怕他要是再強行練氣,最後會將自己活活疼死。
“呃啊!”寧邪最終還是忍不住這般疼痛,叫出聲來,不得不將運氣的行為停止。“還是不行嗎?”寧邪胡亂地抹掉了臉上的鼻血,脫下衣襟,隻見他瘦骨嶙峋的身軀上,布滿了黑色的如同蛇蟒般扭曲的紋路,“嘶–”隻是輕微的觸碰一下這紋路,寧邪便覺得全身一麻,疼痛感頓時從五髒六腑襲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還是不行啊。”寧邪不由得歎了口氣,正值深夜,加上今天一路勞累奔波,困意和疲憊感像潮水般向寧邪襲來,他躺在草席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咕嚕嚕~”
大清早的,寧邪便被這聲音吵醒,不過這可不是什麼飛禽的美妙叫聲,而是寧邪的肚子最有力的抗議。沒辦法,想想自己已經有兩天沒吃東西了,去集市上肯定還是挨餓的份,寧邪想著,看了一眼斷牙山上茂密的山林,想了很久,咬咬牙,最終下定決心去山上找些吃的,沒辦法,大活人總不能被活活餓死吧!
斷牙山位於行雲山脈的最東邊,也是整個山脈中最安全的地方,當然,這是相對於行雲山脈中央那數以萬計的高階氣魔獸而言的。因為斷牙山的氣魔獸的品階較低,山腳下又有一個可供補給的承風鎮,所以這裏一直是一些小型的獵人團體經常光顧的地方。
寧邪沿著山路向上走去,一路上都提心吊膽著,對他這種普通人來說,別說一階的氣魔獸了,就是普通的野獸也會造成致命的威脅,所以一路上寧邪一直尋找一些味道較重的草本植物,將其碾碎塗抹在身上來消除自己的氣味。
行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卻一點食物都沒找到,寧邪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突然,他聞到了一股好像烤肉般的氣味,順著氣味遠遠望去還能看到點點星火。
“有人!”這是寧邪的第一反應,此時還未到晌午,能夠跑到斷牙山接近山頂位置的除了他這種經常在山裏閑逛的人外,就數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了。寧邪這樣想著,身體慢慢向那邊移動,心想說不定還能討口飯吃呢。
可是隨著離那篝火越近,寧邪卻感覺到一點不對勁。篝火旁有五個人,這五個人無一例外的都穿著黑袍,火堆上正烤著一直肥碩的野豬,大家圍坐在野豬旁一邊用刀割肉吃,一邊在談著什麼。
“好像有點不對,這些人為何都穿著黑袍,打獵似乎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寧邪深感不安,便把身子彎了下去,趴在草叢裏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