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柴郡主身後。”嶽蘅抬起眼,夕陽下,落日的餘暉映著這個男子灰色的眼睛,瞳孔裏的自己想躲,卻躲不開,“你的眼睛,是灰色的。”
柴昭定住眼神,他將滿二十,卻還從未與一個女子靠的這樣近過,就算此時她滿身傷痕,可少女身體的幽香還是掩住了血氣的微腥。柴昭想再靠著她更近些,風驟起,深穀頓顯涼意,柴昭自若的攬過嶽蘅的酥肩,低喏道:“起風了,冷麼。”
嶽蘅觸針似的想躲開,可怎麼掙脫的開這個英武男子寬厚的臂膀。他攬的那麼緊,任她如何也掙不開身子,何況滿身的傷一碰就疼的劇烈,嶽蘅無力的動了幾下,又怕惹惱了他引來更大的禍事,隻得蜷縮著身子不再敢動。
今夜的月亮若銀盆,深穀裏望去愈顯明亮,柴昭見嶽蘅一動不敢動的樣子很是逗人,輕笑了出來,不禁又抱緊了些。
嶽蘅輕哼了聲,頭一沉靠在了柴昭的肩上,柴昭忽覺手心湧出濕熱,就著月光看去滿是殷紅。
“強丫頭一個,傷成這樣也不吭聲。”
柴昭抽出手臂想去褪下嶽蘅的衣衫,嶽蘅猛的驚醒,裹住身子急道:“放肆!”
柴昭頓住手,執意扳開嶽蘅的手腕,強硬道:“你再不鬆手,流幹了血就會死,你傷的不輕,鬆手!”
嶽蘅倔強的咬住柴昭的手背,兩排牙印深深凹進肉裏。柴昭一把將她按在石壁上,閃著火光灰眸狠狠瞪著她驚恐的眼睛道:“死強。死了還怎麼強!我怎麼做你看著就好,吃不了你的。”
言罷由不得嶽蘅反抗,扯下她半邊的衣衫去瞧她背上的傷,紗裙本就已經零碎不堪,哪裏禁得住柴昭的重力拉扯,哢哧一聲嶽蘅眼睛一紅流下委屈的淚來。
柴昭隻當是弄疼了她,見個女孩子落淚也是泛起大片憐惜,輕輕將嶽蘅的頭按在自己肩上,溫和的寬慰道:“是會有些疼,忍不了你就咬住我的肩。”
夜風陣陣,柴昭褪下黑衣裹住懷中的嶽蘅,凝視著泛著玉色的麵容再難挪開眼神,她的睫毛長長的落在眼眸上,似乎還忽閃著晶亮的淚珠,柴昭沉著的俯身。
若是可以,柴昭希望這一夜永遠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