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中間沒有一絲遲緩,直至苟翔四肢亂蹬,兩眼翻白,包間中的五六名幹警才反應過來。
“住手!”
“放開苟隊長!”
他們紛紛色厲內荏的大叫著衝來。
臧鋒頭也未回,隻是抬起另一條手臂,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身後。
衝來幾名幹警生生止住了腳步,一個個駭然欲絕,有三個人幹脆直接趴在了地上,另外兩個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
很明顯,這幾個家夥沒有經曆過大陣仗,而且他們都是被臨時喊來的,並沒有佩戴槍支。
“臧鋒,不要!”
喬木的臉色早已經煞白無血,開槍襲警殺人,不論是怎樣的原因,這輩子算是完了。
臧鋒沒有理會,雙眸仍然凝視被掐著脖子的苟翔,臉頰慢慢貼近,冷聲道,“你想殺我?”
苟翔的四肢手腳貼著牆壁瘋狂掙紮,呼吸窒息和腦部充血的滋味,讓他明顯感覺到了死亡的降臨。
他的屎尿,已經有失控的跡象,他的思維一片空白,分明在耳邊的聲音,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一般飄渺。
趁著臧鋒鬆手的瞬間,已然處於奔潰的苟翔,嘶啞著聲音大叫道,“不是我,是熊少……熊少文!”
“果然!”
臧鋒臉色一冷,旋即鬆手,咚的一聲,苟翔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他劇烈的咳嗽著,腫脹的臉頰青一陣紅一陣,就在這短短時間,他周身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全都濕透了。
顯然,從生死邊緣走一遭的滋味並不美妙。
好半晌,他才緩過勁來,抬起頭,迎著臧鋒那雙閃動著冷酷與危險的眼睛時,臉色再次變得煞白無血。
他敢殺人。
他真的敢殺人。
對於苟翔而言,這簡直是不可想象。
包間中,幾名幹警戰戰兢兢站起身,駭然注視著對麵臧的身形,一動不敢動。
臧鋒卻是看也未看他們一眼,緩緩俯身,居高臨下俯視苟翔,臉上似笑非笑,但聲音猶如九天寒冰。
“我們來賭一把,賭你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聞言。
苟翔身形一僵,喉嚨蠕動著,臉頰上的表情在劇烈掙紮與扭曲,似乎想笑,又像是在哭。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兄弟……這,這是一場誤會,我,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
當認知到臧鋒的心狠手辣之後,他再也沒有最初進來時的一身正氣,甚至不敢放半句狠話。
“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說的好,我就放過你。”
“我說,我全說,是熊少……不,是熊少文,我接到他電話,說是想要教訓一個死對頭,然後暫時送進監獄幾天……”
到了現在,苟翔什麼都說了,他知道惹上了一個狠角色,若是對方真的蠻不講理殺死他,那可就太冤枉了。
越是膽小之人,越怕死。
苟翔從一個分局的小警員成為總局的刑偵隊長,完全是熊家為他鋪的路,這些年來,早已經被腐蝕,根本就是穿著警服的敗類。
待他斷斷續續說完之後,看著沉思不語的臧鋒,忐忑不已。
許久。
臧鋒站起身,說道,“很好,你很識相,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