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臧鋒當眾斥責,張家的那些長輩自知理虧,隻能生生受著,還得陪著笑,但那個叫張龍的青年卻是極其不爽。
即便他失誤,仍然不甘心被責罵,怒瞪著臧鋒,“你說什麼?誰是廢物!”
“這就受不了?”
臧鋒也瞪大了眼睛,驟然冷喝道,“你,還有你們,知道剛才有多凶險嗎?那一針刺在風府穴上,下針之前反複提醒,你們還要讓掙脫,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那一針跑偏會死人,會死人!你他媽知道不知道!”
會死人!
包括青年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臉色一變。
他們不知道臧鋒說的是真是假,但不論真與假,哪怕有萬一的狀況,若是老爺子出事的話,他們難辭其咎。
現在回想起來,幾個中年人後怕不已。
張龍卻是看不清形勢,仍然不肯服軟,冷哼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嚇唬誰呢。”
“滾出去!”臧鋒猛地轉目凝視,“我見過大家族的子弟多了去了,還沒見過你這樣二世祖,我上門來治病,你特碼給誰擺臉色呢,滾!”
“你……”
張龍臉紅脖子粗,剛要反駁,一名中年忽然走過來,啪的一巴掌抽在他的腦袋上,“張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快滾!”
“爸,你……”
張龍捂著後腦勺一臉的不可置信,隻是剛說出兩個字,那名中年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滾!”
中年顯然是張龍的父親,他很生氣,很憤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不是生氣臧鋒言語上的斥責,而是生氣張龍看不清楚形勢。
這個臭小子,這樣的場合,能說那些話嗎?
看到中年似真的怒了,張龍也害怕了,隻能惱羞成怒狠狠瞪了臧鋒一眼,不甘心的推門走到外麵客廳。
“臧先生,讓你見笑了。”中年趕忙賠笑。
臧鋒搖搖頭,“我見不見笑無所謂,而是剛才真的很危險。”
“是我們的錯。”
“爸,您沒事吧。”
這樣的場合,關乎到老爺子的安慰,沒有人敢質疑什麼。
“我沒事。”
老人搖了搖頭,神色之間有些尷尬。
想到自己剛才還吹噓什麼能忍得住,頓時老臉一紅。
丟人啊。
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趕緊轉移話題,問道,“臧先生,我現在……”
“別說話。”
臧鋒打斷了他,順勢將他的腦袋露出半個床位,說道,“麵朝下,閉住嘴巴。”
“呃……”
老人一怔,但仍然聽話的閉合嘴巴。
噗。
隨著臧鋒在其中一根銀針上彈指,靈氣灌注,一股細長的黑血順著他的兩隻耳朵流出。
然後是鼻孔。
同時。
他上半身大大小小所有的傷疤,此刻仍然是黑色的,同樣順著陣眼往外流出黑水,身下的白色床單瞬間浸濕一大片。
周圍充滿了非常刺鼻的異味。
那些傷疤的傷口,當年沒有好好治療,甚至有很多完全自行愈合,從而感染風寒引發多重病變,形成了一種混合的病毒。
張家人全都屏息靜氣看著,他們雖然不都醫術,但是到了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臧鋒之前的診斷。
而麵部朝下的老人看著鼻孔和耳朵流淌出的黑血,神色之間變得無比凝重。
因為隨著黑血的流淌,他能感覺得到自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