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那熟悉的歎息聲又傳入了沈秋雅的耳朵裏。她跳了起來,打開門,卻仍是同上次一般,毫無一人。若是上次,她定會認為是自己聽錯了,可這次她聽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錯的。那一定是個男人的歎息聲,一定是!
然而,瞬間沈秋雅就又頹廢起來。他若是不出現,又有什麼用?
過了幾日,晚間,沈秋雅照例坐在房內“發呆”,看著屋內一明一亮的火燭,仔細的聽著外麵的一動一靜。她分析每次“他”來,都是無人,她吩咐所有人,不要打擾她。
忽然,那聲歎息,又傳入她的耳朵裏。這次,她沒用動,輕聲說道:“閣下既然來了,為何每次都不露麵?”
如此三次,那人方才說道:“我怕自己相貌醜陋,嚇壞了姑娘。”
沈秋雅說道:“人醜,心美,小女子是不會在乎的。但是若是閣下的臉貌若潘安,但心腸卻是黑如蛇蠍,卻的確會讓小女子感覺到害怕。”
那人讚道:“姑娘好辭令。”
沈秋雅正要相問沈府之事,卻聽到竹青遠遠的說道:“姐姐,你瞧我給你送什麼來了?”
門被竹青推開,竹青說道:“我就知道那幫丫頭都懶著,這裏怎麼都沒有一個人伺候著呢?改日要讓麗娘好好罵罵她們才好。”
沈秋雅解釋道:“並不是她們懶,隻是我嫌她們煩,都給遠遠的轟著。”
竹青拿出錦盒內裝著的東西,說道:“你瞧,那日聽說你同我一般喜歡吃這種梅餅,我特意讓人買來的。你嚐嚐這味道怎麼樣?”
沈秋雅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好。但似乎在家裏吃的也就是這麼一個味道,但總又覺得少了些什麼。是了,以往都是君傲和她搶著吃,如今剩她一個,又怎麼吃的出來味道?!
沈秋雅應付了說了幾句,竹青見她提不起精神來,也就告辭了。等到沈秋雅聽到竹青走遠了,再次相問時,那人已經不見了。沈秋雅重重的歎了口氣。
沈秋雅躺在床上,反轉難眠,忽然聽到麗娘吩咐丫鬟雲兒說道:“你去幫著招呼些外麵,別讓小蹄子們翻天了。”
雲兒不滿的說道:“她們哪裏聽我的,平日都被您寵壞了……”
麗娘伸出手指,點了點雲兒的額角,推嚷著雲兒:“快去吧,就是你話多!”
雲兒笑嘻嘻的走了。
沈秋雅不知為何,心中忽然閃過一念,麗娘這是要去那個“他”哪兒了。她隻披了一件外衣,就快步跟隨著麗娘向前走去。
麗娘中途回頭望了幾次,沈秋雅都很小心的躲避過了。沈秋雅正自慶幸之時,麗娘敲開一扇小屋的門,閃了進去。沈秋雅這才看清楚她現在站的地方,這是一所獨立的小院。和前麵的暗香閣毫無相依,平時誰也不會發現這裏有這麼一個院落。而院子裏麵的房子也分不清那間是主,那間是次,都是一模一樣的坐落在院子裏。
隻是,讓沈秋雅覺得奇怪的是,那屋子都是黑漆漆的,沒有點燈。沈秋雅想起,那個“他”對她說的話,“我怕自己相貌醜陋,嚇壞了姑娘”。難道說,他是因為怕人看見他的容貌才不點燈的麼?
沈秋雅小心的走到窗子下麵,聽著屋裏的一動一靜。
“他”說道:“最近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都做的很好,等過些日子,你就退下吧。我在郊外給你準備了一所房子……”
麗娘不等“他”說完,淒涼的打斷道:“我們之間除了這些,不能談談其他的嗎?”
“他”沉默了,半晌說道:“你出去吧。”
麗娘抽泣著狂奔而出,並未注意到窗下的沈秋雅。沈秋雅驚愕的極了,原來不隻有竹青一個喜歡“他”,還有麗娘!沈秋雅好奇極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個男子,會讓麗娘同竹青都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