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雅好不好，隻有沈秋雅自己知道。她自從那日從“他”那裏知道沈君傲無事以後，對沈君傲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可是“沈府”“爹娘”卻加重了起來。她想打聽出沈府裏的人到底都哪裏去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竹青為此還特地多接了幾個客人，每日忙的連軸轉，但卻什麼東西也沒有打聽出來。
這日，麗娘正帶著四個“君子”排練新的舞蹈。麗娘特地命人將沈秋雅“請”了過來，沈秋雅推辭不掉，也隻得在一旁看著。
舞畢，麗娘問道：“沈姑娘覺得這舞蹈如何？”
沈秋雅說道：“麗娘何必這般見外，叫我秋雅便可。”
“好，秋雅，這舞蹈你覺得如何？”麗娘也不見外，當下就改了稱呼。
沈秋雅略微沉思片刻，說道：“以秋雅看，這舞蹈柔美有餘，隻是不適合所有的人都跳。”
“哦？”負責編排舞蹈的玉姐不樂意了，說道，“你倒是說說看，如何不適合？！”
沈秋雅笑了笑，說道：“玉姐別怪秋雅多嘴，既然麗娘如此問，秋雅也隻是有一句說一句，並無半點其他的意思。”
哼，玉姐冷哼一聲，說道：“雖然你不是咱們暗香閣的女子，但如今麗娘待你比其他的四位都要好，既然麗娘問，你該說什麼便說什麼，別給我說些‘客套話’。”
麗娘見沈秋雅臉色凝重，知道她見不得這些，忙拿話說道：“你這破落戶，嘴巴對我們也就算了。她是千金小姐之軀，哪兒見過你這陣仗？”說的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
“不妨事。”沈秋雅說道，“依照秋雅的觀點，這舞確實不適合全部的女子學習。比如秋菊英氣有餘，柔美不足，在跳著太過女子的舞蹈，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秋菊向來嘴巴極快，此時也被沈秋雅的這幾句話給說中了。她自己早就這麼認為，隻是礙於玉姐當年對她的教導之恩，不敢說出口來。
玉姐不服，說道：“女子向來柔美，哪裏不能跳的？”
沈秋雅道：“並不是不能跳，隻是跳起來顯不出來各位風采了。這舞是適合春蘭、竹青二人，但冬梅大氣，秋菊英氣，都是跳不得這舞的。”
麗娘見沈秋雅同玉姐爭論起來，她這些年也在暗香閣看了不少的事情。她知道玉姐向來自負，讓她承認錯誤比登天還難。也因為如此，排練舞蹈的時候，她說一不二，沒人敢有其他的理由。這樣一來，把姑娘們各自的個性都掩埋了，照成了暗香閣裏的女子千篇一律，都毫無個性可言。這對一個妓院來說，實在是個損失。而如今，麗娘見沈秋雅說的有理，正想尋機找個機會給玉姐上上課，這倒是好了。
當下就讓春蘭同竹青一組，冬梅、和秋菊單人舞起來，作為對比。讓觀看的其他姑娘投票，結果不出所料。玉姐的票數足足比沈秋雅的少了近十張。
麗娘對玉姐說道：“你也看見了，大家讚同秋雅多些，你就找個機會改改吧。”
玉姐惱恨的瞪了一眼沈秋雅，撂下一句話：“這我教不了，請麗娘找其他人教吧。”
麗娘等人看著玉姐摔袖而去，都呆愣當場。半晌，麗娘才開口說道：“這是怎麼了？難道還不能更改了不成？！”
冬梅等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秋雅說道：“都怪秋雅多舌，讓玉姐難堪了。我這就把她勸回來。”
竹青拉住沈秋雅說道：“姐姐，你何必去找那沒趣？再說，你即便是去了，她能給你好臉色？”
麗娘也說道：“竹青說的是。讓她冷靜些時日吧。”
“那這舞蹈？”冬梅問道。
麗娘沉思片刻，對沈秋雅說道：“秋雅，不知道你是否可以頂替些時日？”
沈秋雅大驚，擺手說道：“秋雅不是這塊材料，萬萬不可。不如，咱們共同將玉姐勸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