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申時,西陽王一家才回到府中。錦兒等人準備好飯食,隻有西陽王同李君和出來吃了些,王妃推脫累了,就徑直回房睡了。
第二日,早飯的時候,西陽王當眾宣布兩日後,皇帝夫婦會來西陽王府做客。王府裏的人聽到了這個消息,各個都緊張極了。
王妃私下裏對沈秋雅同沈君傲說道:“你們姐妹二人,既然已經是我的‘義女’,那麼想當然的,應該在這次筵席上出現。”
沈秋雅和沈君傲對望一眼,沈秋雅說道:“義母,我們姐妹素來沒有見過什麼大的場麵,怕給義父、義母,給王府丟人……”她話未說完,就被王妃製止住了。
王妃說道:“秋雅,你也不必這般緊張,不過是一個家宴罷了。”
“就是啊,我倒是想看看當今皇上是怎樣一副模樣。”沈君傲說道,“姐姐,你就別推辭了。”
沈秋雅無奈,隻得說道:“既然義母和君傲都這麼說,那我也隻得聽從了。”
王妃大喜,說道:“好,我這就讓人過來給你們裁剪衣裳。”
“多謝義母。”姐妹二人說道。
王妃剛走,李君和就至。她們雖然同李君和沒有半分關係,但如今說來也是兄妹。一般女子的閨房是不能讓男子進入的,但父親同兄弟卻是例外。
各自行禮完畢後,李君和對沈秋雅說道:“這幾日住的習慣麼?”
沈秋雅點頭,說道:“多謝兄長關懷。”
李君和笑道:“什麼兄長,聽起來怪別扭的。以後在別人麵前這麼稱呼也就罷了,就剩下咱們自己的時候,就稱呼名字吧。況且我聽說,你也隻比我小幾個月而已。”
“這……”沈秋雅說道,“這恐怕是不和規矩吧?”
“規矩還不是人定的?就稱呼我為君和吧?”
沈君傲見李君和隻是同沈秋雅說話,把自己晾在一邊,插話道:“君和哥哥,姐姐來了,你就忘記我這個妹妹了?”
李君和寵溺的看著君傲,說道:“我怎麼會忘記你呢?隻是秋雅剛來,我這做哥哥的,能不問問嗎?”
沈秋雅看了沈君傲一眼,打哈哈道:“妹妹向來如此,你別見怪。”
“我怎麼會見怪呢?我這是見怪不怪啦。”李君和打趣道。
沈君傲臉色緋紅:“君和哥哥!”
李君和同沈秋雅對視一眼,都好笑的看著她。李君和轉眼看到牆上掛著的瑤琴,問沈秋雅:“妹妹可會彈琴?”
沈君傲搶話道:“姐姐的琴藝那可是好得不得了。以前在家娘親……哦,是繼母,常常誇她呢。”
“哦。”李君和饒有興趣,起身取下瑤琴,放置在琴架上,對沈秋雅道:“請妹妹彈奏一曲吧?”
沈秋雅正要推辭,卻聽到沈君傲說道:“姐姐,去吧。”
沈秋雅無奈,隻得說道:“但願你們兩個人不會聽得抱著耳朵跑出去。”
李君和朗聲笑道:“我怕是繞梁三日不停吧?”
沈秋雅坐在凳子上,用手按向琴弦,頓了好久,終於在李君和同沈君傲的催促下,說道:“秋雅獻醜了。”
沈秋雅信手彈來,那曲子正是在暗香閣內聽到竹青彈的那首“花前月”。沈君傲陶醉不已,見沈秋雅彈畢,忙說道:“姐姐,你又從哪裏學來的曲子?何時教教我?”
沈秋雅笑了笑,正要告訴她這是從竹青那裏學來的。隻是忽然眼光一瞥,看到李君和正臉色濃重的看著她。李君和見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忙讚道:“好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