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雅同沈君傲隨皇上入宮,已經是酉時了。沈秋雅和沈君傲被宮女帶到“煙雨閣”中休息,說是在此等皇上皇後召見。等了約有半刻鍾時間,就有宮女過來傳話說,“皇上、皇後都累了,今日不再接見了。等明日一早再去拜見。”
沈秋雅忙帶著沈君傲行禮:“是。”
那宮女忙說道:“二位小姐不必行禮,我不過是個宮女,奉旨傳話來了。”
沈秋雅說道:“可別這麼說。我姐妹二人不懂宮中的禮節和規矩,若是有什麼做錯了的,還請……”又問,“不知如何稱呼?”
那宮女說道:“叫我婉兒就行了。”
沈秋雅續道:“還請婉兒姑娘多多照顧才是。”
婉兒世故的看了沈秋雅、沈君傲一眼,說道:“二位小姐是侯府的千金,我們當奴婢的自當好好伺候,請二位放心吧。”
沈秋雅識相的把頭上的一根金魚簪子遞給了婉兒,她笑著說道:“我們姐妹二人匆忙從家裏過來,也沒帶些什麼東西過來,這簪子算是見麵禮吧?”
婉兒也不推辭,接下簪子,看了看,說道:“多謝小姐賞賜。”
沈秋雅問道:“不知宮中是否有些不能‘碰觸’的規矩?或是……或是人。”
婉兒探出房門,探了探,又合上門,說道:“別人也倒是罷了,隻有‘茹貴妃’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沈君傲見她說的謹慎,說道:“為什麼?”
婉兒說道:“噓,千萬別被人聽到了。這可是要命的呀!”
沈君傲不解,問道:“為什麼不能說?又怎麼會要命的呢?”
沈秋雅見婉兒如此謹慎,就知道那‘茹貴妃’定是個難纏的人物。說道:“請婉兒姑娘說個明白。”
婉兒道:“姑娘不了解,這‘茹貴妃’是當今丞相的女兒,自來宮中以來,被皇上寵到了天邊上,就連皇後娘娘在宮裏也要給她三分薄麵呢。”
“哦?”沈秋雅說道,“可是那個張丞相的長女張玉茹?”沈秋雅聽父親曾說過,張玉茹在兩年前嫁給皇上,不到一年又生了個皇子,可是得寵的不得了啊。
“不是她是誰?!”婉兒道,“如今皇後不管事兒,宮裏的一切都是由她一個在打點著呢。”
“這宮中的事情不是皇後打理,怎麼是貴妃打理呢?”沈君傲提出疑問,“這是不合規矩的呀?”
“哼。規矩!”婉兒冷哼一聲,“這些在宮裏全沒有用處,隻要得到了皇上的心,你想要什麼沒有?!”
“那這麼說,皇後娘娘如今在宮裏不管事兒了?”沈秋雅問。
“說是不管,但皇後娘娘好歹也是皇上的嫡妻,有些事情還是皇後說了算的……”婉兒正說著,忽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婉兒忙放大聲音說道,“二位小姐,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奴婢先告辭了。”
“嗯,下去吧。”沈秋雅配合的說道。
婉兒打開門,見來人正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嬤嬤劉嬤嬤,忙行禮道:“奴婢給劉嬤嬤請安。”
劉嬤嬤似乎很討厭婉兒,斜眼說道:“我還以為你在做什麼呢,這半天也沒過去回話,皇後娘娘都等的著急了。”
“奴婢這就去回話兒……”婉兒低聲下氣的說。
“不必了。”劉嬤嬤說道,“我自會回複娘娘,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婉兒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劉嬤嬤對沈秋雅和沈君傲說道:“二位姑娘,剛才讓你們笑話了。”
沈秋雅說道:“劉嬤嬤教訓下人,是分內之事,我們姐妹又怎麼會笑話呢?”
劉嬤嬤笑嗬嗬的說道:“姑娘你不知道,這些奴婢常在沒事兒的時候和別人瞎嚼舌頭。到時候丟了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麼沒的,我說起來也是早來宮裏些時日,比她們看的多些,隻得提醒提醒她們些。”
沈秋雅頷首道:“嬤嬤真是用心良苦,但願他們能理解你的一片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