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和沈君傲在前麵走著,各自都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兩個人悄悄走到另外一條路上,等發現了,隻道是有事耽擱了。
“你發現什麼了麼?”李君和問,“是不是?”
沈秋雅搖頭,“我並沒有發現什麼,隻是有些問題要問問你。”
“問什麼?”
“你怎麼會知道憐兒?”沈秋雅放低了聲音,“這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呢?”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李君和不答,反問。
沈秋雅搖頭,“不,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我回答!”李君和深吸一口氣,說,“那是我還八歲的時候,那時候的我調皮搗蛋極了,一次不小心,我把先皇賞賜給父王的一個玉碗打破了,為了躲避懲罰,我逃到了佛堂。而母親一直在為她當年所做的事情而愧疚不已,常常到佛堂懺悔,就在那天,我一五一十的聽到了她說的話。”
沈秋雅看著李君和,想,義母或許一輩子隻做了一次有違良心的事情,卻一輩子都活在不安裏,這報應也未免太嚴重了些。又想,君和當時才八歲,他知道這件事情竟然能隱瞞這麼長時間,真是……難為他了。
李君和讀懂她眼裏的意思,說道:“你不用同情我。”
“我不同情你。”沈秋雅說,“所以,你放走那個人,都是為了幫義母減輕心上的負累嗎?”
“你,知道什麼?!”李君和大驚。
沈秋雅點頭,“不錯,我知道。其實……其實你和錦兒都知道那個每日去義母房間裏麵的人是誰,是不是?!”
“不,我不知道。我找尋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這早就同你說過了。”李君和否認,但眼光躲避著沈秋雅。
“你說謊!”沈秋雅咄咄逼人,“你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那個人就是阿朱,是不是?!”
“不是,不是她,她根本就是什麼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去嚇母親呢?你別瞎說了,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如果我逮著了那個人,不管她是誰,即便她就是阿朱,我也不會放了她。”
“哼,是嗎?”沈秋雅說道,“你不會,因為你為了減輕義母所作的事情對她們姐妹所造成的傷害,所以你一定會放了她!”
李君和痛苦的呻吟著:“不,你別說了,別說了。”
沈秋雅繼續追問:“你讓我別說了?我為什麼不說?!你是不是放走了她?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李君和受不了沈秋雅的追問,承認了,“是我放走了她,是我放走了她。”
沈秋雅看著李君和痛苦的樣子,她知道李君和在做這個決定時候的複雜心情,一方麵是怕傷害了自己的親身母親,另一方麵又要為自己母親所作的一切做補償。
她安靜了,李君和痛苦的抱著頭,她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李君和忽然抱著了她,呢喃著:“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
沈秋雅拍著他的背,哽咽著:“對不起。”
李君和驀地放開了她,眼光直直的望著沈秋雅身後,“君傲!”
沈秋雅回頭,見沈君傲正呆愣愣的站在那裏,“我,我見,見你沒回去,以為,以為……”沈君傲逃一般的快速轉身跑掉了。
“你放心,我會幫助你的。”沈秋雅說道,追著沈君傲去了。
“君傲!”沈秋雅終於在‘梅園’外追上了沈君傲,她氣喘籲籲的說道,“你跑這麼快是想累死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