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茹妃猶自未睡。
李德勸道:“娘娘,您早些休息吧。皇上今個兒在正陽宮內休寢——是不會來了。”
茹妃揚手揮了過去:“你以為我是在等他嗎?我是在想這麼樣利用這個帕子!”她手裏翻來覆去的看著那日從沈君傲手中得來的帕子,目光炯炯,毫無半分睡意。
“娘娘,您何必要這樣呢?宸妃娘娘已經大義的饒了你一次,為什麼你還是要不罷休呢?”
“哼!”茹妃冷笑道,“她饒了我嗎?她心裏明白我不會那麼容易的被抓住,所以她才故意在皇上麵前賣了個乖!”
“即便是如此——可是,你難道還要繼續這樣嗎?無所謂的鬥爭,您明知道自己是無法再生育了,為什麼還要霸者皇上不放呢?”
“你說什麼?!”茹妃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你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呢?”李德心痛的拉著茹妃的手,溫聲說,“讓我們離開這裏,到天涯海角去吧。遠離這裏的紛紛爭爭,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不——不——”茹妃推開李德,“我不要,這裏的地位是我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我不要這麼就放棄了——不能!不能!”
“玉茹!”李德喊,“為什麼你要執迷不悟呢?”
茹妃忽然笑了,很詭異的笑了,“你當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被閹割了的太監,你怎麼和我說幸福?又怎麼給我幸福?”
“玉茹——”李德的心碎了,從府裏一路追隨到宮裏,一直都覺得她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但這一刻他卻覺得她是一個巫婆。他曾經想過要離開,可是他忘記不了她,放心不了她。就這樣沉淪吧!他閉上了眼。
茹妃不依不饒的說:“我跟你說過,我要成為皇後!皇後!你知道嗎?我要讓我爹東山再起,我不要看著我爹如今的樣子!”
李德怔怔的看著她,用手溫柔的把她的臉抱住,輕輕的吻了下去——像吻著一個易碎的琉璃。
茹妃重重的推開他,用手裏的帕子拚命的擦著嘴上他殘留的痕跡。
“滾——”茹妃的吼聲,響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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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宮裏傳來許才人自縊的消息。聽聞這個消息,沈秋雅隻是微微一笑。阿朱歎道:“許才人竟然是這般氣大,娘娘您既然饒了她,她為什麼仍然還是要尋死呢?”
沈秋雅放下手中的繡線,說道:“你以為她背後的人會讓她活著嗎?”
阿朱震撼極了,喏喏的說:“奴婢懂了。”
沈秋雅又悠悠的說:“在這個宮裏,是容不得秘密外泄的。這就是宮裏女人的命運——天生就是用來爭鬥和毀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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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田氏產下龍種,晉升為貴嬪。宮裏各處都派人來慶賀,李益也賞賜了不少的東西送了過啦。田氏滿臉笑容,大概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吧。
這個月,李益是高興的。他又有了個兒子——這個孩子是承載了他的生命,和江山的!當他笑著和沈秋雅說著那個孩子的樣子時,沈秋雅心裏有了些許的嫉妒。一個女人,這輩子最幸福的恐怕除了意中人,就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吧?這時候冀東王和靈犀已經成婚了,靈犀被封為和合郡主,風光的嫁給了冀東王。
原本,靈犀執意不嫁。可是,隻有沈秋雅知道,冀東王需要一個像靈犀這樣的妻子,而靈犀也足以配的上冀東王。或者,她還是有私心的吧?讓靈犀照顧冀東王,她最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