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頭問：“去看稚兒了？”
“是。不知道你會回來。我還以為今晚你又要在宮裏呆到很晚呢。”
“事情完了就回來了。”
清夢伺候著他下溫泉洗澡。
他最近似乎特別多事情要處理，總會整夜整夜的不睡。要麼就是在宮裏呆到晚上很晚才回來。其實，當王爺真的很辛苦。相對於南宮擎的工作性質來講，我的現在可要輕鬆很多。他在的時候，撒嬌。不在的時候，發呆。天黑了睡覺。醒著的時候，要麼吃好的，要麼玩好的。張張嘴要好處。日子過得飛快。女人變壞就有錢，這話真沒錯。
換了身輕薄的紗裙也進了溫泉。泡在水裏的他閉著眼，頭靠在岩邊。清夢看我進來，想說什麼。見我搖手，沒再出聲。走近，坐到他靠的大石頭上。腳放進了水裏。冬天泡溫泉真不是蓋的。身子側窩在石頭上。手伸進水裏，摟上了他的肩。
“今天突然想要樣東西。送我吧。”嘴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
“又想到什麼了？”他依舊閉著眼。
“我要紅妝。把紅妝給我。”
“不是有紅利嗎？”
“把紅妝給我。”
他轉了身看著我，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說：“你要的，我都給你。那麼你能給我什麼？”
“何雲裳的命是南宮擎的。何雲裳做鬼不都是南宮擎的鬼嗎。都是你的，能給你什麼。”
人猛然間就被帶下了水。頭一下栽進水裏。鼻子進水。被嗆住了。身體失去重心，沒有了平衡感。很快他把我撈起來。不住地在咳。他用手輕拍著背。所有地不適感退去後，衝著他吼：“南宮擎，你瘋了嗎？我還沒有活夠呢！”
他霸道地啃噬著我的唇。我的眼睜著，注視著他的眼。我無法看出他到底想些什麼。隻是此刻他的眼很幽暗。
清夢早就已經靜靜地退了出去。整個空間裏，聽到的隻有嘩嘩的水聲。和自己狂亂的心跳。全身都被水浸濕了。衣裳貼著皮膚。暖意在周身蔓延開去，分不清是他的溫度還是水的溫度。
。。。。。。
泉水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紅色的紗裙浮在水麵上，如同飄蕩在水中的罌粟。我靠在他的身上聽著水聲。他依舊親吻著我的額頭。
他說：“永遠都別忘記，何雲裳的命是南宮擎的。何雲裳做了鬼，也是南宮擎的鬼。”
“是。我的命是你的，死了做鬼也是你的。”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我說：“我要紅妝。”
他說：“好。”可是眼睛掠過一絲暗淡。
心裏突然變的有些難過。說不出原因的。為他，還是為我？我不願意去想。可是有一點我必須承認，他的眼神讓我莫明的心疼。我不該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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